京兆府尹是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人。
“皇,臣以为京兆乡试考官取士公道,并无任何不妥。不能因为贾琏出身与往日行径,便妄加揣测,私下勾连,以致冲击官署。若不加以惩治,恐怕今后群起效仿不可收拾。”
姜尚书直摇头道:“不妥,不妥。臣觉得贾琏突然聪慧必有因由。不如先将贾琏传唤至大理寺问明白,果真如张大人所说,那些闹事的自然便散去了。”
立刻就有人附和道:“是啊,皇,此事颇有怪异,理应彻查。”
这两个字就像一个信号,纷纷开始进言,焦点逐渐从乡试转到贾琏,再由贾琏转到荣国府贾家,然后扩散开来,四王八公无不在口诛笔伐之内。
有指责的,必然会有维护的。
两拨人你来我往,很快偏离了这次御前会议的主题。
这时候,忠顺王终于说话了,“皇,臣以为此次乡试闹出事来,不惟独是哪一方的责任。京兆府,学政把关不严,张榜后流言四起,又没有及时安抚,以至于酿成祸患。而那些学子,寒窗苦读,突然听闻不学无术之辈中了,向学政讨个说法其情可原,其行可恕。至于涉事的贾琏,臣有耳闻,但臣至今不相信他能写得出这等文章。或者他突然聪明起来也未可知。”
惹得殿内一半的人都哄笑起来。
“真是太可笑了!”
“如何能让人信服?”
更有的说:“既然今天是贾琏,那么明天会不会有牛琏,马琏,或者王琏?”
“简直丧心病狂!”
大有将贾琏投入监狱,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而一直站在班头的北静王,理应站出来驳斥,却一言不发。
皇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这时,殿外小太监传进来一份折子。
皇帝看了,不禁呵呵一笑。
他先将折子交给了北静王。
北静王眼神闪烁,笑道:“皇,臣早知贾琏胸有丘壑,清者自清,故而无需辩驳。”
这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这折子里头记述的是贾琏和那些秀才比试的场景。
那忠顺王接过折子,不可置信。那些废物居然退了?
原本的谋算,竟然落空了?
皇帝手里还拿着一本折子,里头报的是,内务府玻璃造办处的盈利结余,虽然只有区区数千两,但也证明那贾琏所言不错。
于是,皇帝直接叫戴权宣旨去了,命贾琏为内务府玻璃造办处正六品主事。
一场声势浩大,几乎可以酿成党争大祸的乡试弊案,竟然以这么虎头蛇尾的方式,戛然而止。
而贾琏的名声也突然在神京响亮起来,才中举,便得皇帝授官,这是多大的荣耀?
人家正经进士也只这么个待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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