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银终还是去看了花郁,我由着担心水灵珠的安危,也一并随着去了。
花郁身上的毒虽没有零双说的那般严重,却也深入皮骨,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洛溪……”
许是因为我走在前面,他强睁着眼睛,第一个唤出的名字竟是我。
花银左手搀扶着我,右手护在我的腰上,我借着他的力道往床榻边走了几步,探了探水灵珠的状态。
“幸亏有神君的水灵珠护持,毒素虽深入肺腑,却未伤及心脉。只是若想清除体内毒素,怕是有些困难,秦海之上恐怕没有这个条件。”公孙景对我说道。
公孙景出身于医术大家,为上溪公孙氏后人,可他却放弃家族庇护,孤身一人走南闯北济世救人,这一救就是几万年,无论是鱼虫鸟兽还是神仙魔头,只要是能救的生灵,他都去救,一番大德之行亦博得了“六界医圣”的美名。
若连他都说难,那花郁的毒便是真的严重了。
“狻猊草呢?狻猊草不是可清体毒吗?我在水下的时候看见过一些。”我提议道。
“狻猊草虽不能将毒素彻底清除,但却可以使魔尊坚持到岸上。只不过……”
公孙景的犹豫我是明白的,眼下水中阵法虽然已除,但各类毒兽们没了畏惧,定然会变本加厉。光是一个墨隰兽和有毒的海水便能让花郁的整条手臂变黑,若是再加上其他毒兽毒草,下去的人怕是会凶多吉少。
“我去!”零双大概也明白我们的犹豫,可她说这话时目光坚决,毫无畏惧的神情。
为花郁奋不顾身的样子,一如往昔。
她自小便跟在花郁的身边,一起玩乐,一起调皮捣蛋……彼年我初识花郁,她和他们两兄弟同仇敌忾,让我吃了不少的苦头。
那时我只觉得他们的感情好,直到在凡世的那些年,我才明白她对花郁的感情,远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后来我归神位,与花郁缠斗多年,他每每遇险,都是这个女孩子,不顾生死地保护着他。
本神君虽从未正儿八经的谈过一场恋爱,但喜欢一个人的感受还是懂的,从前我喜欢观尘的时候,大抵也干过不少这种不要命的傻事。
故而我每每看见零双,总觉得她这腔痴情用到了花郁身上,着实是有些浪费。
后来花郁流连花丛,娶了别人,她亦是不离不弃,这等痴情,纵然是我这个与他们作对了多年的死对头,也难免为之动容。
不过这一场情谊多年,终还是错付了。
是以当这么个好姑娘为了个不值得的渣男想要跳毒海取狻猊草的时候,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让花郁永远躺在那里。
大抵是同样有着错付的经历,我对零双不免同情起来。
不过一瞬的功夫,对水灵珠的担忧又渐渐将那份微薄的同情冲散。
必须要拿到狻猊草,不然老子的水灵珠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要不要去帮帮她?”我转头,有些急切地对花银道。
“你想让我帮他?”花银仍是那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正想为零双说上两句话,他却极不情愿地放开我,三步并两步的迈向船边,跳下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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