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和!”陈谨之看着簌和逐渐发黑的眼睛,立刻把刚刚给她的血符收了回来,“凝神,不要多想,把心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簌和才恢复正常,一头栽倒在陈谨之的怀里。
“看来是我太急功近利了。”陈谨之自责地说道,缓缓将她抱起走出了密室,外头刚好碰见前来问早的钱焕。
“簌和?她……”
“她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陈谨之低头瞟了一眼,“她体内阴邪之气远比我想象中多得多,确实不适合修习至阴血符。”
或许真的只有找到灭世轮盘,才能助她大成。
“陈家主,我今日前来想问一句,我爹生前是否将我北墨山庄的独门咒告知您?”钱焕上前一步,堵住了陈谨之的路,“这些年我一直敬你为师父,但是北方符师与南方符师终究是两个派系,若是同时修习,只怕出什么万一。”
“钱焕,你是怕我修习你们北墨山庄的火系符术吗?”陈谨之无奈地笑了笑,“天下符术本为一家,火系也好,水系也罢,画的是同一道符,运的是同一种功,水火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念之差。”
“陈家主莫要误会,只是北墨山庄已经没了,大哥不习符道,所以我们北方的符师急缺一个能够站出来主持大局的人,重新带领他们站起来,这是我的使命,是我的责任。”钱焕一本正经地说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被抱着的簌和,“簌和是百年难遇的至阴之人,我爹曾说过,至阴之人极易吸引邪祟,在这乱世之中,你护不了她多久了。”
“我拼尽最后的一口气,也会保护她。”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你早日把我爹告诉你的独门咒传给我,我就能早日修习,等我彻底学会也好替你保护簌和,保护北墨山庄仅存的符师。”
“你目前的功力还不足以驾驭,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教你。”
“据我所知,陈家主平日里最擅长的是火符,堂堂江南兰园的家主,用的竟然是我北墨山庄的符术,你知道世人会怎么说?”
“世人怎么说,与我何干?我自入符道那日起就深知我修习符术是为了保护天下,在这过程中我受到的所有不满和非议都无需挂怀,只要坚持本心就好了。”陈谨之不欲多言,抱着簌和绕过钱焕走了。
虽然钱焕已经十七岁的年纪,但在他心中依旧是孩子。
天真无忌的童言,最能伤人。
傍晚,毓婉汀一如既往的准备了一桌饭菜,却迟迟等不到陈谨之开饭。
“你去找找家主,看他去哪儿了。”毓婉汀心中的担忧全写在脸上了。
“是,夫人。”两个侍女得了主子的话,赶紧去找人。
“夫人,家主在屋内晕了……”侍女一到屋内看到陈谨之倒在地上就急匆匆跑来报告,毓婉汀握在手中的筷子双双掉在地上。
“快,快带我去,”毓婉汀起身朝着隔壁屋子跑去,此刻她完全顾不上任何大家闺秀的仪态,顾不得她兰园家母的体面,连头上的簪子滑落都不管了,她心中只有那个男人,她不允许他出事,“大夫,快去医馆请大夫。”
她赶到屋子里是,众人已将陈谨之抬到了床上,他紧闭着双眼眉头亦是紧锁着。
毓婉汀伸出手想帮他抚平,也不过是枉然。
“谨之,你千万不能有事。”
大夫带着医箱匆匆赶来,一通诊脉以后沉着脸要借一步说话。
毓婉汀打发了下人,大夫这才开口。
“家主脉象紊乱,是在下医术浅薄,从未见过如此脉象,只知错乱即是不调,许是家主平日里日夜操劳,当下已经油尽灯枯了。”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能开一剂培元固本的方子,至于还能撑多久,实在不能保证。”
“多谢大夫。”毓婉汀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她看着床上的丈夫,心狠狠一抽,“如果给他施针灸,可否续命?”
“这续命的针灸之术,我只知道民间医圣白氏医术精妙,尤其擅长针灸,素来有闻‘阎王让你三更死,白氏让你五更活’,可是白氏逍遥惯了,谁知道他在何处呢?”大夫依旧是摇头,“而且夫人尚且不知,若要这白氏救人,那必须付出等值的代价,换句话说就是,以命换命。”
“若我的命,能让谨之好好活着,那有何不可。”毓婉汀苦笑了一下,突然起身朝着大夫跪下,“我知你认识医圣白氏,也一定有办法联系上他,若他肯出手救了谨之,我的命他拿去,我毫无怨言,此番你帮了我,我们毓家绝不亏待你。”
“夫人,你这是何必,陈家主一定不会同意这么做的。”大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像将她扶起来,毓婉汀却不肯,依旧跪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