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脸色苍白,“好。”
第二天,她安静地站在窗口,听着轿车驶离的声音渐行渐远,她对自己说:“你怎么信了他,为什么,明知道他的过去,还【】是信了他?”
难道这就是飞蛾扑火吗。
没等她想清楚,门被人敲响了。
时宜问:“谁?”
“我来过,您的听觉应该很灵敏,没网了我吧?”
时宜听出来了,这是来找过吴承北的人。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玫瑰花的香味扑面而来。
简诺说:“送你的。”
把玫瑰花放在了时宜的手里,时宜退后了两步,玫瑰花掉在了地。
她防备不安的表情看起来真没意思。
简诺撇了撇嘴,语气却是好的:“他人呢?”
简诺说:“去公司了。”
“是吗。”简诺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
简诺皱眉。
“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诺道:“我昨晚在西餐厅里看到他和一个女人烛光晚餐,最近他回来的很晚吧?我查过了,他都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比你漂亮多了。”
时宜低着头闭了闭眼。
“请你出去。”
“我有话没说完。”简诺认真地说,“你和他不是一路人,而且你别信他,他在别的领域里都很优秀,因为他很有耐心,唯独在女人这个问题,他永远都是三分钟耐心,我从小看到大的,我还不知道?!”
“你聪明一点,放手吧。”
“你是瞎子,我反正估计他是不忍心跟你分。”
“我就来告诉你一声,他瞒着你,我不瞒着你。”
简诺说完这些话就走了。
门也忘了带。
时宜慢慢地走过去关了门,却在回来的时候被一捧玫瑰花绊倒在了地,膝盖磕在了地板,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突然脆弱,她再一次感受自己掉下了眼泪。
时宜,你是我的光。
时宜,你心里明亮,你不是瞎子。
时宜,我不瞒你,我从来都不瞒你。
时宜,时宜,时宜。
时宜捂住了耳朵,神情痛苦。
“别说了。”
时宜却无法让自己停下来想那个人。
时隔一年半载,她再一次栽了。
时宜打着地板,为什么,那么不争气,你为什么那么不争气,为什么明明知道他危险还是靠近。
时宜,时宜,时宜。
你活该。
即便是一个正常人也不敢去接吴承北的真心,她怎么就敢呢?
时宜,你活该被骗,因为你早就骗了自己。
得不到的,就总是忘不掉。
果然那女人又厚脸皮的联系过来了。
吴承北若有所思,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
“你如果让她重见光明,当然在我这里就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了。虽然感情的事依旧没可能。”
但这话已经足够了。
“我会让你看见我的魅力的!”那女人一口应下,这个手术她接了。
吴承北给她画了一块大饼,她就真的钩了。
吴承北嗤笑一声,女人。
解决了这件事,他也不用跟她周旋,浪费时间了,所以吴承北今天回家很早。
他就撞见了这一幕。
时宜坐在地板,无声哭泣。
玫瑰花散在她腿边儿。
她比散落在地的玫瑰花看起来更要狼狈凄凉。
“时宜。”他浑身血液像倒流了一样痛苦。
为她的痛苦而痛苦。
他走过去,抬手,却看到她发抖。
“为什么?”他收回手,“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时宜擦着眼泪。
“你说什么。”
吴承北如遭晴天霹雳。
“我是不是哪儿错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自省,因为他没认真和谁谈过恋爱,说来他在这方面是经验不足的,他怕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某一点。
他问她:“你为什么哭?玫瑰花谁送的?为什么你要分手?我做错了什么吗?”
时宜面色苍白,她要站起来,看她费劲儿,吴承北直接抬手,把她从地拉了起来。
时宜推开了他,忙着往卧室走:“你以后不要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在她要关卧室的门的那一刻受到了阻力。
吴承北拦住了她,皱眉看着她:“就算是给我判死刑也得给我个罪名!我犯了什么罪!”
时宜冷冷地说:“前男友回来了,玫瑰花是前男友送的,我哭,是因为我发现我还忘不了他,我还是爱他,所以我必须要跟你分手,我得跟他在一起。”
吴承北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疯了?”他说,“那样的人你还……”
“我……比不那样一个人吗?”吴承北心都抖了,疼的。
活那么大,他遭到了第一次打击,他却已经觉得完了。
他再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好多好了。
毕竟在他的爱人眼里,他一文不值。
时宜沉默,就像是一种残的默认。
吴承北眼里的茫然和脆弱,她都看不见。
她只听到他声线微微不稳:“时宜,真要分手?”
时宜攥紧门把,过了一会儿说:“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
吴承北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被瞎子,玩儿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他一步一步走出了那栋楼,那个巷子。
前男友回来了,所以他得走。
逻辑挺合理的。
毕竟他算什么东西,怎么比得过,她为之付出了一双眼睛的那个男人——
吴承北步行在路边,他目视前方,眼睛确是空的。
原来,失恋那么痛苦。
是那种,说了也缓不过来的痛苦。
是那种不如不说的痛苦。
报应吧,吴承北想,他的报应。
真好。
好啊。
吴承北拿出了一根烟点。
时宜,你行,你真行。
“听说吴承北最近连公司都不要了,整天在会所里醉生梦死,你这个做大哥的不去劝劝?不就失个恋吗。”
乔贝就呵呵了:“向来都是他伤别人的份儿啊,这下总算有人治他了,我还真想认识认识。”
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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