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不怎么喜欢我吧
随下人熟悉府邸,偌大的后园让何栀眼花缭乱,下人体贴地挨个品种解释,生怕新夫人厌倦烦闷。
何栀深吸一口气,满院子奇花清香怡人。
“夫人喜欢,便摘一朵做头饰嘛,配夫人一定很好看!”下人见何栀看的出神,便怂恿着她摘花,“夫人摘就好,别说这些,乐府都是您的!”
何栀犹豫不决,她确实喜欢的紧。
丫鬟丽儿知道主子性格内敛,干脆替何栀摘了朵月季递过来。反正主子成了女主人,乐家总不能连朵花都摘不得,随主子嫁过来前,丽儿是得了吩咐要帮主子硬气的。
月季已经折了,何栀不得不接手,刚接手,她却猛的把娇嫩花儿丢开!
手指刺痛。
“主子!您的手出血了!”丽儿急的不行,哭腔后悔,“都是奴婢的错,应该清除尖刺再给您的”
血点逐渐扩大,何栀盯着这一抹鲜红怔怔地回道:“不碍事。”
感受着手指痛楚,她有些茫然无措。浅红月季落地,花瓣零落,芳香混于尘埃。
何栀看不清自己的未来。
时间往后推移,清晨的露珠晶莹发亮,洛阳的天空一望无垠。
十九岁的乐夫人优雅地坐在花园里喝茶,满心愉悦。
一旁的丫鬟丽儿叽叽喳喳地汇报两日来打听的消息,乐渠森担任国师的事情似乎没有大范围宣传。
茶盖轻碰杯身,乐夫人没有接话,丽儿继续讲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
“对了主子,先前那个白秀温,不知去向了。”
乐夫人淡淡看了丽儿一眼,品了品精心保存七年之久的老白茶,入口醇厚香浓,带有一丝丝甘甜。
既然乐夫人亲自动了手脚,白秀温她还能好过?卵巢会在两个月内慢慢损伤直至毁掉,堪称慢性毒药,那个贱人注定了一生无子。
想到孩子,乐夫人眉眼间尽是冰霜。
“主、主子,你怎么了?”
乐夫人看向眼神闪现怯懦的丫鬟丽儿,微微笑道:“在想以后吃不到这么好的糕点了。”
“主子想吃,丽儿天天去给主子买。”
丽儿最会讨喜。
“呵呵。”乐夫人笑的欢心。
主仆二人享受了片刻安静时光,丽儿想起一些琐碎传言,正开了个头,却见新来的下人急匆匆地跑过来,说是圣旨到!
圣旨?!
失神一瞬,茶水撒了一半,茶叶在乐夫人的昂贵外衣上舒展或是卷曲。
丽儿急忙用手帕擦净水珠,可是衣服已被茶水点缀了大片。
“夫人,您的衣服”
“好了别擦了,”乐夫人整理仪容,故作镇定地迈出几步,“随我迎圣旨。”
她生了。
疼痛导致昏厥,略微有些意识的时候,耳边只听见婴孩哇哇地哭着,其他除了痛还是痛,视野虚幻,一杯解渴的茶水都遥不可及。白秀温缓缓歪头,半睁眼睛,睡着了。
床被掩盖了白秀温的身体和刚出生的婴孩,小孩蠕动着,渴望空气。
生产时尖厉的惨叫和婴孩地啼哭引来了周边的房客他们都瞧见过白秀温这个勾魂的漂亮女人。此刻一个面孔粗糙的汉子一脚踹开门喊道:“大妹子你出啥事了?!”
液体漫延染红床被,和脸蛋全无血色的白秀温嘴唇发紫。
开门后,婴孩啼哭更加清晰,响彻二楼。
“这造孽啊!”
“不干净,女子生产的地方污秽,大家不要靠近!”
“发生什么了?”
于全赶到二楼推开众人,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冷静几秒,于全推了身旁一名伙计道:“快去找大夫!”
“啊哦哦!”
“厨娘呢?都别看了,谁去叫一下厨娘?”于全关上屋门,女子清白很重要,就算是尸体也不应该被人肆意围观。
其他房客仍在议论,围观不散,期间难免眼神怪怪地看向于全。堵住门,于全皱眉不语。
楼下的厨娘匆忙赶来,她挤到众人前面进入白秀温的屋子,看见那一大一小的血色竟然直接吓昏了
“大夫呢?!都别看了!”
于全扶着厨娘,关好门,进退两难。
一楼的食客站楼梯上张望。
时间漫长,白秀温迷糊中感觉什么东西飘散了,身体越发寒凉,婴孩渐渐微弱的哭声如同地下最深沉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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