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返林的禁制足以拦住八荒之人,因而没有设置其他障碍。而那棵尊柏,在八荒只属于较为低等的植物,的确不会对八荒中人造成什么威胁。
偏偏程未晞这个凡人闯了进来。
陆轻染暗暗摇头,想起白刑止的担忧。不告诉程未晞真相就是想让她老实几日,可偏偏这姑娘似乎不懂得什么叫作老实。今日幸亏他及时赶到,倘若尊柏真的对她造成威胁,以致攒魂骨中的魂魄现身,再被有心之人传扬出去,那就糟了。
这畴华山的眼线可是不少!
看来,得赶紧让白刑止再想个招儿。
视线又落在江怀殷身上,眼中的无奈和糟心退去,化成丝丝冷意。
瞧这一身血,瞧这蹒跚的步履……怂成这样,他难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要不要找个机会试探、提醒一下他呢?
几人很快便走出知返林。将江怀殷送回和光斋,陆轻染丢下药膏、纱布等工具,便转身走了。据说那药膏是专门治疗尊柏腐蚀伤的,两三日便能痊愈。
尘映撇着嘴:“你可别指望我帮他擦药膏。”扭身也出去了。
江怀殷虽然受了伤,意识却是清醒的,费力坐起来去拿药膏。
程未晞挑眉看了他一眼,哼道:“你就别动了,我来吧!”处理伤口,她有经验得很。
江怀殷倒是没推辞,乖乖斜靠在床榻上,一双眼睛沉静地望着程未晞。
程未晞将药膏握在手里,盯着他破烂的衣服和大片的伤口:“你这衣服跟血肉黏在了一起,脱下来会扯到伤口,倒不如把伤口周围的衣物剪开。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江怀殷歪了歪头,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等着她口中的疼痛袭来。
程未晞的手紧了紧。她用水润湿纱布,小心翼翼地分离伤口和衣物,用剪刀将伤口附近的衣物剪掉,慢慢把伤口露出来,再用纱布轻轻擦洗伤口中残留的粘液和灰尘,最后再涂上药膏。如此忙了近一个小时,才把所有伤口处理好。
大功告成,定睛一瞧,才发现江怀殷身上这件改良过的衣服,又被她剪成了渔网装。抬头动了动酸疼的脖子,又发觉江怀殷正沉默地看着她,室内的烛火在他的眼中跳动,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程未晞鬼使神差地训了他一句:“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练家子出身,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能自保,你干嘛莽撞地冲过来救我?”
说完自己又有些汗颜。凡人遇到尊柏,哪有什么自保的能力。方才她看到江怀殷被困,也只能找根枯树枝乱打而已,若没有江怀殷把她踢开,估计俩人都得被尊柏吊起来晒腊肉。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批评他。
江怀殷有些疲惫,半眯着眼睛,声音缓慢轻柔:“偿你救命之恩啊!”
程未晞百年难得地涌起了愧疚之心。
说起来,所谓的救命之恩不过是她厚着脸皮硬加在自己身上的,真正救他的,怕是陆轻染他们,她充其量也就占个发现之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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