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提邪来到稚狐毡房,步裔兮还担心无人给自己当译官,却见阿笃莫也在。
稚狐见她入来,满脸阴沉地快步走到她跟前,急声问道:“你是如何占出会突发大火的?”
步裔兮侧头看了看阿笃莫,听完他的译语,从容地回答:“自然是凭我所学,推断出来的。此法乃是我求生之计,恕我不能细细相告。”
稚狐心慌意乱,在毡房内来回踱步,半晌,他顿下脚步,一双略灰暗的眼眸肃然望着步裔兮:“我答应帮助你。只要你不再为大王占卜,你想让我如何帮你都校”
步裔兮见他果如自己所料改了主意,心下反倒不着急了:“大巫祝何必如此惊慌?只是一场灾,也不关大巫祝的事。大王未必会降罪于你。”
“怎么不会降罪于我?”稚狐双眼瞪得溜圆,“这吉日是我所选,祭的一切安排大王皆交由我做主。现下出了这等祸事,不知要损失多少!只怕稍后大王的旨意便要下来了,除了处罚我,或许还会奖励你。我不能干等,须得先想好应对之法。”
“好。”步裔兮轻轻点头,“只要大巫祝肯相助于我,我定能保证大巫祝不受牵连。”
稚狐平了平气息:“你想让我如何帮你,只管。”
步裔兮走近一步,轻声将心中的计策与稚狐详述了一遍。
大风渐渐息了,临近黄昏,行宫的大火终于扑灭了,唯有灰黑的浓烟斜斜飘向半空,徐徐消散。
黑时分,步裔兮听闻经查明,行宫的火是从御厨制备祭祀酒材毡房烧起的。大风呼啸,起初守卫的官兵竟丝毫没发现异样,待察觉之时,已有好几处毡房被大火吞噬。
“还好大家都来看祭祀了,行宫里面没有人。负责救火的人虽有受赡,但所幸没有伤及性命。”乌曼道。
“如此,大王的行宫该要换地方了吧。”步裔兮随口问道。
“嗯,大王有好几处行宫,每年四季会去不同的地方。从此往东三十里还有一处更大的呢,听会搬到那里去。”乌曼边边给步裔兮倒了一碗温热的开水,眼神忽然变得有几分神秘,“我还听一件事。”
步裔兮端着开水放在嘴边慢慢喝着,目光落在乌曼发亮的双眸上:“何事?”
“我听姑娘也要住过去呢!我和阿斯其也会跟着去。”
步裔兮凝了凝眉:“哪里听来的?”
乌曼嘿嘿一笑:“反正我就是知道。”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呼犁宣见步裔兮。
步裔兮、乌曼和阿斯其等人跟随传话的侍从官来到一处宽敞的毡房。只见呼犁端坐与正位之上,稚狐跪拜于堂下,正在听旨。
因稚狐占卜失误,不但祭祀未成,还间接引发火灾,呼犁降他失职之罪,罚俸半年,禁足三个月,惩大诫。
稚狐俯首领旨。
随后,呼犁转眼凝望着步裔兮,微笑着慨叹一声:“步姑娘,我早该听你之言,若依你所改日祭祀,今日这场灾大可避免了。”
步裔兮稍稍低下头,躲开了他的目光。
呼犁正要起身走到步裔兮旁边,忽听稚狐正色拜道:“大王,老臣有一事容禀。”
“。”呼犁淡淡应声,两眼却仍在看着步裔兮。
“大王,此次降大火,正是因祭之时有步裔兮这个外人在!”稚狐神色愤慨,“历次祭盛事,没有哪一次出现过此类无妄之灾,今日恰是因步裔兮大胆妄言,触怒了上,方才有此一祸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