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沈燕茹最亲近的人了吧?那又怎样?沈燕茹也不会对他说实话的。
说句心里话,他不能容忍沈燕茹心里想着别人,他受不了。
找老伴儿为了什么?他自有一套说法:要得到比保姆更细致入微的照顾和体贴。
这段时间以来,他感觉沈燕茹做得不够到位,没有满足他的期愿。
心里总想着别人,那就不是个好老伴儿,对他就不能全心全意。
他想阻止沈燕茹跟磊子来往,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沈燕茹也没有做错什么。
沈燕茹收拾了一下自己,她还是决定去一趟磊子家里,至于老金,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老金不去,她也不能强求,可她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一向如此。
“你非要去吗?不去能死吗?他是你的老情人吗?”老金发怒了,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
沈燕茹像被当头泼了凉水,心也有些凉凉的感觉。
“老金,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太伤我心了吧?”
老金还有更狠的一句:“磊子是不是你的儿子?说实话!”
沈燕茹愣住了,她没想到老金的心里会这么阴暗,把自己想成一个荡妇!
从何时开始,老金就有了这种想法,她真的不知道。
她坐下来,回想着:自己疼磊子,胜过亲生儿子,难怪老金就想多了。
想通了,她就不生气了,倒觉得老金可笑。
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会发现自己的东西被翻动过,除了老金,还会有谁呢?
当年,她是那么地想打开老张的抽屉看看,那种欲望很强烈,抓心挠肝地。
就是因为,她觉得老张的抽屉里藏着秘密,不看不安心。
老金在翻找她的秘密,可那秘密藏在她的心里了,上哪里去找呢?
嫁给老金,并不意味着要失去自我,她还是她,该做的事情,她还是要做的。
“老金,如果你觉得我是个荡妇,那我们可以离婚,好吗?”沈燕茹平静地说。
她一向敢做敢当,不会委屈求全,不过,曾经的委屈求全,是为了儿子,是那个年代造就了她,可现在,不会了。
她不会因为自己老了,需要个老伴儿,就去委屈求全,她做不到。
“离婚?你说得轻巧!过家家呢?我没那个想法!”老金说。
他也没想到沈燕茹还有这般豪气,说离就离,不在话下。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真怕沈燕茹扔下他走人。
“我一着急就说出口了,你就别计较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那老东西!”
沈燕茹明白,老金还是很在乎她的,大多数时候,不会跟她较劲。
她能跟老金计较什么呢?但愿能开心每一天,多活一天赚一天。
老金会开车,是个老司机了,沈燕茹出门很方便,不用再去挤公交了。
这种待遇,她从前没有过,死去的老张从来没有拉着她出去兜过风,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家,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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