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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母在祭祀时刻闯入山中,破坏了祭祀规矩,她患有失魂夜游之症,多日未解,也不知缘由,这次也因症状突发才夜闯南禺山,希望山神莫怪。恳请山神,免去惩罚。”
“何意?何为惩罚?不正是汝,呼唤吾过来,除掉玄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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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恍恍惚惚的,似乎乾坤扭转,天地翻覆。
“只是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整一段完整的对话,根本无法想起。”洛今朝陷入沉思,头脑混混沌沌、迷迷糊糊的,已经想不起那个“梦”了。
“纳兰族,强大的战神种族?”
“昨晚那个不是梦吗?养母却就这样逝去了。即使不是梦,是现实,但母亲不是在山巅祭坛的吗?按理说摄魂镯被玄冥神打碎,即便母亲已经死了,也应是葬身于南禺山巅,又怎会出现在山脚的堂庭山道?”
按祭司所言,使用古玉镯对秋神祷告,恳请它免去天惩神罚,最后却引来了玄冥神。
一切实在是匪夷所思,出乎人的意料。
也不知天惩神罚是否来临了。
“真令人费解。”洛今朝的内心百般琢磨,诸般困扰和谜团犹如一根根缠绕在一起的线头,剪不断,理还乱,解不开,也猜不透这个谜一样的梦境到底是不是现实。
“咚咚咚”的声音正在他和养母住的茅屋里响起,有几个洛族的巫师正在他的屋子里举行着送葬仪式,跳着远古巫族流传下来的傩舞。
族里信仰秋神的图腾,那个鸟首龙身的图腾,而这种图腾信仰又衍生了洛族的傩神,秋神既是云开山的山神,也是洛族信仰的傩神之一,“傩”是鸟的意思,傩神即鸟神,傩神是鸟神图腾崇拜的产物,在洛族宗教体系里,傩也是至高无上的神,而傩神的祭祀仪式乃是傩舞,每当族里举行葬礼,都要让族中巫师跳一段傩舞,既为族里驱邪,也为族里的每一个死去的人送葬,希望他们死后能魂归天国,能保佑洛族千秋万代,生生不息。
无论是族中的何等族民,死后族长都会按照傩神之舞的形式进行祭祀,只不过不同等级的族民,有着不同的傩舞形式罢了。
族里分为“士农工商寒”五种族民等级,自从洛潇身死,洛今朝这一支自然就成了族里的“寒”级族民,“寒”级族民的傩舞是最简单的一种巫族舞蹈,巫师们都戴上鸟样的图腾面具,穿着极为简陋的单色调大布衣,在房子里吹响唢呐,跳起奇离古怪的傩舞。
“今朝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洛玲儿搂着洛今朝腰背,仰着头双眼水灵灵的,道,“他们今天早晨去山里寻你,找遍了都没发现你的踪迹,还以为你......而且今早狂风暴雨的,我们还以为你祷告失败,天惩神罚要降临了......”
今朝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
而此时的鸟师青衣,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一脸严肃,或许是因为纳兰桢身死,鸟师出于恻隐之心,也允许这曾经的两兄妹短暂地团聚一回吧。
“走吧,傩舞跳完了,去忘川河,举行水葬。”族长洛嵇对着众人说罢,对今朝冷然道,“你母亲就在河边。”
众人慢慢地往忘川河走去。
一路上,洛今朝询问族长:“敢问族长,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很奇怪的死法,闻所未闻。”族长洛嵇目光转向祭司银目,“祭司,你见多识广,依你所见,这纳兰桢,到底是死于某种奇怪的武器,还是死于鬼神的惩罚?”
祭司头也不转,只是一路走着,思索了片刻,而后幽幽道来:“双眼冒黑气,身上有烧焦的气味......”祭司龙首面具里不知是何种表情,他面具里的双瞳仿佛深邃莫测,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不知他到底想些什么,“可能祭祀时间,南禺山鬼怪阴灵甚多,被世间某种神秘未知的阴灵妖怪,或者是一些神秘的部落种族,在她的身上施了法,也不足为奇。”
洛今朝听到这里,忽地冲到祭司前面,挡住了祭司的去向,一脸怒容,对着祭司,祭司也停住了脚步,立在原地。
“你想干什么?”村长洛不同神情显得不耐烦,问道。
“你,不是说,那古玉镯不是祷告山神的法子吗?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搞成这样?既然天惩神罚并没有来临,为何我的母亲,会死?”洛今朝一字一句和祭司银目对质,恨恨地咬牙道,语气中带着微怒。
众人都看着他们,谁都不敢说话。
这时,村长洛不同抢先道:“谁让你不看好自己的母亲,让她在祭祀的时间跑进南禺山,南禺山本就凶险莫测,更何况是面临天惩神罚的时刻!”
村长讲完后,半晌,祭司才用低沉的语气对洛今朝说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丢下了这句谜一样的话,祭司银目便扬长而去,众人也跟着离去,唯独留下今朝和洛玲儿。
“哥哥......”
洛今朝看着手中碎了的古玉镯,怔怔出神。
在那场梦里,秋神和玄冥神把这个古玉镯称为摄魂镯。
回忆起昨晚和秋神一番不知所以然、谜一样的对话,洛今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天惩神罚并没有降临,也不知自己是否祈祷成功。
但养母已逝,很多事情都成了谜。
昨晚,到底出了什么纰漏?
梦,抑或现实?
洛今朝心感迷惘。
或许,人生只不过一场大梦,而眼前的都是梦,醒来后又会在另一个梦里。
大梦一场过后,洛今朝失去了至亲之人,只剩下了自己,昨晚苦苦追逐的一场梦,直追到南禺山巅,没想到最后一切都成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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