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男子扑到了玉三郎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整张脸埋在他的肩头哭诉着,声音竟然还真的带着颤抖的哭音。
不度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自觉的伸手指了指那青衣男子,又指了指玉三郎,只一瞬间便如恍然大悟般张了张嘴,似乎是道了一个无声的哦字,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想了想又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像是在跟玉三郎表达她什么都没看到。
玉三郎嘴角轻扯,微眯着双眸将那男子推开,不待那男子再出声,抢先道了一句:“这便是上次帮你解了桃夭之毒的云中书。”
云中书愣住了,一双比女人还美的杏眸含着泪看向了不度,过了好一会儿才惊觉还有旁人,顿时啊了一声捂住了脸背过了身去,只一会儿又转了回来,一脸淡漠的对着不度点了点头,十分清冷的说了一句:“我见过你。”
不度又愣住了,这男人变脸的速度还真快,只几个呼吸间,哪还有方才那副泪眼朦胧我见犹怜的模样,就连那颤抖的哭音都消失。若不是方才那幕让她着实印象深刻,她还真以为云中书是一个淡漠的人。
她顿觉尴尬的干笑,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云中书却好似并不期待她有何回应,与她打了招呼后,便转头看向玉三郎,依旧是那道清冷的嗓音,落在不度的耳中却不知为何总像是听出了一抹幽怨和委屈:“你说过一个时辰便回来的。”
“……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一些时间。”玉三郎感觉到了不度那道游移在两人之间的炙热目光,有些头疼的回到,目光触及到云中书眼中的控诉和质疑,不禁揉了揉脑门,岔开了话头,“许琅怎么样了?”
云中书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暂时死不了,你再晚回来一些,就说不准了。”
“……”
不度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听着云中书赌气一般的回话,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玉三郎和云中书听到笑声,同时侧首看向她,只不过前者是咬牙瞪着她,后者则是略带疑惑的望着她:“你笑什么?”
“咳,我没笑什么,我刚刚被空气呛了一下岔了气。”不度当即收了笑,垂眸面无表情的答道。
云中书皱眉,“你方才明明是在笑我。”
“你误会了,我笑的明明是他。”不度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指向了玉三郎,一本正经的说到。
云中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紧紧皱着眉头看了看玉三郎,又看了看她,薄唇微启就欲追问。
玉三郎觉得自己头越来越疼了,赶紧止住了他:“她笑的是我是我,行了,还是说回许琅的病吧。你带不度过去看看,说不定她能帮上忙。”
“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云中书没动,一脸质疑的将不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也懂医?”
不度摸了摸鼻子,“略懂,略懂。”
云中书顿时了然,微微一笑:“难怪当初会中了桃夭之毒,原来是个半吊子。你确定她能帮的上忙?”
“咳咳……”不度这回是真岔气了,只不过是被云中书的话给呛到的。
玉三郎无奈的叹了声气,知道云中书这是又闹脾气了,揉了揉额角顺毛道,“许琅昏迷并不简单,她精通南蛮的奇花异草之效,应该能看出些门道。”
“若真是如此,那得是多蠢才能中了桃夭之毒。”云中书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讥讽到,说完就转身向里间走去,那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算了,聊胜于无,早点解决掉我也好早点回去,这儿真是臭死了。”
不度又是一噎,咬牙瞪向玉三郎:能不能管管你男人的嘴?!
玉三郎咬牙,回瞪她一眼:我和他没关系!
不度冷哼一声:才怪!
“……你们要是再继续在那眉来眼去的,我可就先回去了。”一道声音冷冷的传来,打断了两人的目光交流。
云中书停在几步外,明明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却让不度明显的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不悦和目光中的冷意。
玉三郎嘴角微抽:“……云中书,眉来眼去不是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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