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了自保,很有可能。”不度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你胡说!小姐才不会杀人!那个女人明明是自杀的!”白衣女子脱口而出,而后猛然惊觉自己承认了木姑娘的存在,顿时脸色一片死灰。
不度和玉三郎相视一眼,拉长了声调异口同声道:“原来木姑娘是真的没死。”
“你们……”白衣女子闻言,这下是彻底明白自己中了套了,眼里的泪顿时哗哗往下掉,泪眼朦胧的瞪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目光又是委屈又是愤恨,“你们又诓我!”
不度蹲下身,托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她,咧着红唇,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现在,可以好好跟我们聊聊了吧?”
在不度和玉三郎一喝一吓之下,白衣女子的心理防线是彻底崩溃了,将这事的前因后果全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她本是南蛮大米商木氏主家的家生子,原名木大丫。后来木府的大小姐木芝兰看她可爱,便将她要了过去当自己的玩伴,赐名铃儿。
木芝兰比她虚长两岁,待她亲如姐妹,后来她年龄渐渐长大,木芝兰便直接将她提成了一等丫鬟,那些粗活重活从不让她沾手,
她感恩木芝兰的情义,一直对其忠心耿耿,哪怕是木芝兰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为其送死。
木芝兰是木氏嫡系一脉的独女,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作为老幺的她倍受宠爱,是木氏里名副其实的明珠,可她却未沾染上一丝娇小姐的蛮横任性,为人反倒十分温厚纯良。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份单纯,在她遇到崔文星后,她的芳心很快就被这个南蛮第一才子的才气和温柔给虏获了。
木芝兰和崔文星的故事,与那牡丹亭送别记里小姐的故事大抵相同。这其中不同的便是,这崔文星并不像那书生一般家中一贫如洗,而木芝兰亦没有嫁他为妻,为他生儿育女。
相同的是,这崔文星与那书生一样,在前往东都应试后便杳无音信。
木芝兰也如那戏文里的小姐一般,苦等了几年不见他的音信,便瞒着家里偷偷溜了出来,带着两个小丫鬟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从南蛮一路寻到了东都。
期间所遇之艰辛,非寥寥几句就能道尽,可她却依旧甘之如饴,只满心满眼的想找到她的郎君。
然而就如同那戏文中唱的一样,当她找到了她的心上人之时,才发现原来那人早已变了心,为附权贵另娶他人。
只是崔文星与那书生不同,他想要的更多。名利富贵和美人,他统统都想要。
木芝兰入东都寻他的动静虽不大,但也毫无遮掩。他很快就知道木芝兰来了东都,非但没有避而不见,还主动寻到了她暂住的客栈,当晚搂着她诉了一夜的衷情,说他的雄心壮志,道他的身不由己,字字句句都是对木芝兰的拳拳真心和依依不舍。
他想迎她入侍郎府,纳她为贵妾,许她一世专宠。
“你家小姐,当真就做了他的妾?”玉三郎眉梢微挑,语气有几分讶异和讥讽。
“当然没有!”提及她家小姐,铃儿这下倒不害怕了,听得他语气中的嘲讽,当即驳了一句,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接着道,“纵使我家小姐愿意,老爷和公子也断不会同意。更何况我家小姐根本就不愿意!就算是出家一生伴着青灯古佛,小姐也绝不会去做他人的妾室!”
“呵,你家小姐用情至深,都千里迢迢的上东都寻情郎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得的?”玉三郎呵了一声,这下完全不掩饰了,话里满满的全是嘲弄。
铃儿红着眼,咬着唇瞪着他不说话了。
不度轻轻推了下玉三郎,很是认真的辩驳他的话:“你怎么能这么想木姑娘呢。我也信木姑娘不会。她可以为了他千里寻夫,可骨子里那出自大族世家的傲气,不允许她自降身份去做他人小妾。”
玉三郎抬眸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仍是不信:“谁能说的准呢,先前不是还传出她病逝了么,说不定就是假死换了个身份进了崔府的后院。我可是记得坊间有传言,两年前崔文星抬了个小妾回来,对她十分宠爱,莫氏为此嫉妒不已,与崔文星吵过好几次。”
未待不度开口,铃儿便急急的又开了口:“小姐才不是那样的人!那小妾是换了脸的桃杏,才不是小姐……”
话音戛然而止,铃儿后知后觉的捂着嘴,抬眸看向两人,果不其然的看到不度和玉三郎对视一眼,嘴角皆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看到两人这模样,哪还猜不出自己又被诈了一回,她顿时又气哭了,捂着脸闷声控诉:“你们,又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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