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诓你,又怎会救你。”不度收回刀,手指在刀面上来回滑动着,眼中那摸灵异的光是越发的浓郁。
她眯着眼,鲜艳的红唇咧了咧:“方才你中了梦仙草毒,若不是我给你闻了解药,你怕是还被困在幻觉里。你刚刚在幻境里看到的是不是惨死的红鸢?”
梦仙草的幻境可以被人用声音牵引,同样的,若是在中烟毒时看到的画面太过吓人,也会让中毒者在幻觉中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画面。
“我……”白衣女子犹豫了许久,目光在对方的脸和手中的刀中来回游移,迟迟不敢说。
不度冷笑,“我既然能知道梦仙草,自然也就明白这草有何作用。红鸢就死在你的眼前,你又中了烟毒……你觉着,你还能编出什么样的谎来骗我?”
白衣女子被她这么一说,顿时一噎,咬了咬牙,忽而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很是硬气的回到:“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也莫要再问我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不度皱了皱眉,还真没想到她牙这般紧。
倒是玉三郎,在一旁闲着无聊一直打趣的看着不度审问那女子,见她这副模样,顿时来了兴趣,也蹲到了不度的身旁,用胳膊撞了撞她的肩,“诶,你这到底行不行呀?”
不度来了气,狠狠的斜瞪了他一眼:“你行你来。”
说着,就将匕首递给了他。
玉三郎邪邪一笑,接过了匕首,眯起了狐狸眼,上下打量了那女子一番,只看得那女子觉得浑身发毛,这才阴恻恻的开口:“你这样的小美人,杀啊剐啊的,多不好看。我们呢,也不是什么恶人,但我们既然能把你从崔府带出来,自然也就能再把你扔回去。你现在落在我们手里,没受什么罪,自然是硬气,可若是落到了崔文星的手里……少不了就得先是一顿毒打,到时不管你到底有没有杀人,他们都会把你当做杀人凶手推出去。”
那女子闻言,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抖了抖,可还是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只听得玉三郎又开口道:“他们既然抓到了你,那么就会顺着你去查这幕后有没有黑手……我看你那主子对崔府如此熟悉,想必不是崔文星的女人,就是府中的管事,到时被揪出来……你说或不说,都不重要。”
“你……你胡说!我没有什么主子!”女子颤着声反驳,可那声音却是虚的不行。
“崔文星可不管你到底有没有主子,他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也不会管你这主子是真是假。就算是没有,她们也会努力的给你安一个上去。只要你出现在他们面前,再让他们顺藤摸瓜……到时就看你那主子到底是护你,还是为了明哲保身先杀了你。但不管是哪样,她都必将暴露无遗。”
玉三郎手指翻动,那匕首在他手中转出了一个刀花,薄唇似嗜了血般在月光下显出一抹妖冶的红:“你自个儿好好想想,是跟我们说实话,还是要到崔文星那送人头。”
“我……”白衣女子咬唇,眼里是又恐又怒又无奈,心底的防线显然是几近崩溃。
不度略带惊讶的扫了玉三郎一眼,再看向那女子,见她已经心生动摇了,便接着玉三郎的话道:“我们想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想弄清红鸢的死。”
白衣女子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抹狠绝,逞强道:“若你们真要将我送给崔文星,那我就算是自尽,也绝不会给你们机会的!”
“呵,你以为你死了,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到了?”玉三郎冷笑,冷冽的刀光又在他指尖划出了个刀花,他将刀尖对着她的眉心,“你以为在崔府里装了几天的女鬼,就真能将他吓住了?他当年科举可是个探花,短短几年就在官场上混到了户部侍郎一职,你们真当他是个草包?”
白衣女子脸色一白,颤着身子往身后蹭了蹭,背紧紧的抵住了墙。
“他也就是这几天受了惊,一下慌了神。如今崔府里出了命案,等他回过味来定能察出不对。如若我们再将梦仙草和你的事告诉他……偏院北厢的密道怎么来的?你是怎么进去的?这梦仙草又是谁点燃的?但是这些,就能查出很多事来。你真当你和你主子,能瞒天过海?”不度在一旁凉凉接话,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色,坏心一笑,往前凑了凑,刻意压着声线,双瞳紧紧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接着道,“若他知道,三里坡那孤坟里葬着的不是木姑娘,或者说,根本就是座空坟……那又会如何?”
这下白衣女子的心理防线是真的彻底崩溃了:“我……你……”
不度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的主子,就是木姑娘吧。”
“什,什么木姑娘,我不知道……”白衣女子都快哭了,颤着声辩驳,底气是彻底泄光了。
玉三郎似乎也惊到了,抬头看着不度,“木姑娘不是死了吗?这怎么又……”
“我猜的。”不度耸耸肩,目光又落在那白衣女子身上,嘴角微微翘起,“不过看她的反应,说明我没猜错,木姑娘还真的没有死。先前我们看到的那个身穿斗篷的女子,应该就是木姑娘。真没想到,传闻中已经死去的木姑娘居然就在崔府内,而且还对崔府十分熟悉。”
“那丫鬟是她杀的?”玉三郎回过味来,咂了咂嘴,“她杀个丫鬟干嘛?莫非是那丫鬟知道了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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