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原本语言不通,每次出使双方各有通译,可鲜于裒跟桓少筠成婚十数年,尽管大周话不能跟大周人相提并论,却不赖于乌弋的大周话通译。
那使者是个精瘦男子,瞧年纪大约四十来岁,一脸精明之气,听鲜于裒这般说,忙一拱手:“单于真是太客气了,早就听闻单于精通汉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知尊使贵姓,如何称呼?”
“在下贱姓梅,草字慎行,大周礼部侍郎,此次蒙陛下厚爱,特命下官率人来贵国出使。”
礼部侍郎?
扶罗越发困惑不解,即使她从来不关心乌弋的政事,可也知道以前来乌弋出使的大周官员多是吏部兵部的官员,还从没派过礼部的人来出使,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为什么大周皇帝此次一改往日的规矩,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鲜于裒也是颇觉意外,不过倒也不好多问,对梅慎行道:“梅侍郎今日来的巧,我乌弋四部俟斤全部齐聚于此,容我跟梅侍郎一一介绍。”
因为鲜于裒精通大周话,此次通译全都没有说话,使者团这边倒没有阻碍,可乌弋这边能听懂大周话的,除了通译,不过桓少筠郅都扶罗三人,其余人都是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鲜于裒冲通译一打眼色,通译会意,把四部俟斤挨个跟梅慎行引见一番,又用乌弋话跟四部俟斤说了一通,大伙互相见礼,忙乱了一阵。
这一番客套,扶罗并未留意,她正低头思索,不知为何,总觉得对面的使者团中有一道锐利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逡巡,她猛然抬头,向使者团处望去。
尽管王帐地方宽阔,可到底也无法容纳下这百来号人,此刻留在王帐内的不过十几人,其余人早被鲜于裒命人引至其他帐中招待。扶罗细细打量着十几人,多是三十多岁的男子,自己无一相识,照道理他们也不该识得自己。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万没想到,她这一番举动居然没逃过梅慎行的双眼,梅慎行冲扶罗微一点头,“不知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
“这是小女,名唤扶罗。”
梅慎行双手交叠,缓缓倾身:“原来是扶罗公主,失敬失敬。”
扶罗站起身来,还了个万福礼,展颜一笑:“梅大人,您远道而来,是我们的贵客,不必这么客气。”
梅慎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鲜于裒心中更是得意,却不行于色,只是淡淡的,“不知梅侍郎今日来我乌弋,到底有何见教?”
梅慎行起身向鲜于裒一揖,“回单于,陛下命我等前来,是特意给郅都王子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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