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谁得利谁就是凶手的国际惯例,原来要进臧家为婢为妾现在却是正经主母的郑氏显然是最大的嫌疑人。
在这个群臣嫡庶分明的时代,做妾和做正妻的区别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当初阮氏没死,就算和臧俊感情再不好也是主母,是主子。郑氏就算再得臧俊的心也就是个妾婢,是奴仆,根本就不上族谱的。说难听点,阮氏想把她发卖了都没人能说她不是。
郑氏的两个儿子现在是嫡子,如果阮氏没死,郑氏以妾入门,两个儿子就得叫阮氏母亲,只能呼郑氏为姨娘。萩娘觉得,如果自己是郑氏,又一心要嫁给臧俊,这么略有风险但高回报的项目还真是值得一试的。
但阮氏是死在臧家自己房间里的,郑氏那会还没进门,手能伸那么长吗?
正要细问缘由,只听得守在门外的采苓惊惶地喊了起来:“有,有贼。”
萩娘唬了一跳,连忙和李妈妈出门去看个究竟。
只见采苓指着西苑墙根月季花下的一团黑影,声音都有点抖了:“刚才奴婢看见那有活物在动。”
萩娘慢慢地走近几步,定睛想看个究竟。
正巧月亮破云而出,院子一下子亮了不少。
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角落里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庞,脸上沾了泥,还有一丝可疑的暗红色。两只大大的眼睛里仿佛含着雾气,湿漉漉地望过来,一副害怕得想哭的样子。
萩娘松了一口气,是个孩子。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在这?”萩娘弯下腰笑吟吟地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
那孩子一动不动,更加敌视地看着她。
“你没受伤吧,可要进屋来歇歇,吃点点心?”
说到“吃”这个词的时候,那孩子的眼神明显闪了闪,露出了一丝渴望。
萩娘了然,笑道:”有甜甜的杏仁茶,刚出炉的桃花糕,爽口的荷叶露,还有松仁粽子糖,可想吃?“
孩子的嘴抿了一下,表情很是挣扎。
李妈妈不赞同地拉住萩娘:“女郎,这不知是哪家的..孩子。“咽下那个”野“字,李妈妈继续说:”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内院墙这么高这孩子一个人肯定爬不过来,这里面多半有鬼,我们还是叫外院的护院过来带人吧。“
”我叫奇奴,我很厉害,你别小看我。“那孩子终于开口,说完小嘴紧紧地抿着,生硬又倔强。然而声音很稚嫩,听起来并不惹人讨厌,很孩子气。
好可爱的小男孩。
萩娘抬眼环顾了一下,只见采葑等人正穿过回廊迤逦而来,料想今晚和李妈妈也谈不成了。
”进来吧,姐姐给你吃好吃的。“
小短腿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女郎,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把这孩子带回去不妥啊。“李妈妈不依不饶继续喋喋不休。
萩娘无辜地笑着,拉着李妈妈回到屋里。
这孩子不爱说话,可长得真可爱,双目朗朗,灿若星辰,采葫采蕴两个小丫头也喜欢的紧,赶紧打了水来给他洗脸擦手。只见这孩子看似瘦弱,小手却白白嫩嫩还有四个窝,粉妆玉琢的脸上有一点擦破皮,采葫拿药酒来上药,疼得他整个小脸都皱起来了。
杏仁茶桃花糕,荷叶露粽子糖满满一大桌,奇奴小朋友没有像萩娘预料的那样狼吞虎咽,而是非常斯文,一口一口地吃。
除了粽子糖还剩几颗,糕点甜露全吃光了。
萩娘简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肚子,你确定你全吃下去没事吗,你难道是哆啦A梦吗?
奇奴吃饱喝足,满意地揉揉自己的小肚子,朝榻上的软垫上一歪,舒服得直眯眼。
萩娘不禁想起了优酷上看过的小狗打瞌睡强睁开眼又睡倒下去的视频,忍不住摸了摸奇奴的额头,这孩子乖巧的像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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