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上几个护士,想把沈净轩和死者给分开。
“起开。”
沈净轩爆发性地低吼了一声,脖颈修长地傲立着,因为狰狞的低吼,青紫的筋脉在他瓷白的肌肤下突兀地搏动着,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睛里此刻也爬满了红红的血丝。
像是刚从烈焰地狱里爬出来的狰狞杀神,无时无刻不带着一副挡我者死的决然狠厉,弗陵可以想象得出他即便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依旧让人不怒而威,不寒而栗。
弗陵手背在后,吐语如珠,声音清脆且柔,“那就……送你一个医学奇迹。”
······
医院。
白墙白制服,白灯白布罩。
除却那黑色制服的警察,与周遭的一切泾渭分明。
“姓名白皑皑,今年21岁,南大大四生,主修广电专业的妹子,成绩不错,长得漂亮,追求者也多。”
男警察感叹:“有什么过不去的偏偏要去跳江,还是个独生女,父母知道了指不定得多难过。”
“你怎么连追求者多都知道?”身旁的短发干练型女警抱着手看她,目光往上蹙眉凝视。
男民警将手机上的照片给她看。
“我女朋友也是他们学校的,我刚一问他们学校有没有叫白皑皑这个人,刚好就是我女朋友他们院系的,跟我说这姑娘上进心强,乐观开朗,压根不可能是个会自杀的,还很漂亮,你看这照片,是大一军训时候拍的,你看这姑娘底子多好。”
女民警原本静静聆听着身侧人的话,陡然间听到女朋友一词时轻蹙眉梢,不过也只是一瞬,情绪掩盖得十分得好,略微分开点距离,似乎在拉开两人间的人的距离。
男民警却是丝毫不知道身侧的同事在想些什么,只是忽然间眉梢跳了一下,看着微信里对面女友传来的信息,又举着手机倾过到她面前。
“有很大可能是因情伤自杀,听说她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跟她分手了,这男的一个星期后就跟白皑皑舍友在一起了,而前些天她刚考研结束后,考研压力加情伤,不抑郁才怪。”
男民警叹息了一声“可惜”,倒是比起女孩子多了几分的怅惘忧伤。
“现在抑郁症都趋向年轻化现象,想想我高考那会,要不是因为栏杆高,估计你现在就瞧不见我。”
女民警呵了一声:“谁不是一边矫情地喊着累,一边要死要活地奋斗着,不是真到没有办法的地步,谁能够做到心甘情愿地赴死?”
······
弗陵摁了摁额心,纠结着,直至耳朵一直耷拉着脑袋两边。
想着这具身体感染的病,有些垂头丧气。
“虽然有办法治,但......”
她有些不甘不舍,但最后还是将手放在这具身体的心脏处,破开人类肌体,灵魂糅合进去。
为了找寻自己失去的记忆,她在大千世界里到处去完成已逝之人的遗愿清单。
得到的回报是就此换回自己之前缺失的某段记忆。
可这些年,付出得和得到的一直不对等,这种失衡让自己越来越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坚持,还是就这样毅然决然,果断放弃还是......
双臂似乎被什么强有力的力道给箍死,动弹不得。
许久,一双骨节修长的手似盲人描摹物件似的,深深浅浅地落在她的脸庞上,凉薄的气息吐在她耳畔里,声线低沉且哽咽。
“皑皑,对不起,对不起,我后悔了,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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