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丑……
我咽了咽口水,生怕没经验错过她微弱的鼻息,于是我又凑近了几分。
是太虚弱还是断气了?我怎么有点拿不准呢?
于是,我心生一计,掐住美人的鼻子,张开她的苍白的嘴唇,这喘气总比呼气明显吧。
嗯……
正当我掐住美人娇小的鼻头时,她怀中的孱弱的孩子霎时“哇哇哇”哭喊了出来,好似忽然通畅了气息,却也吓得我往后一屁股坐了去。
然后……
命运捉弄一般,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我就被门口站着的两名官兵给钳住了。而带着官兵急匆匆前来,面貌有几分熟悉的男子却一把朝美人扑了上去。
不,准确地说,是朝美人怀里的婴儿扑了上去。
他没有说话,好一会,确认是个男婴后,忽然哈哈大笑,和着怀中婴儿的嚎嚎大哭。
尔后,他才冷漠的瞥了我一眼,抱着孩子蹲下探了探美人的鼻息,当即突然跪了下去,声音嘶哑地对尸体低噎,“淮清……淮清……”
就这样,我好心办坏事地被拖进牢里待了几天,所幸天有公道,我又被无罪释放了。
看押我的老衙役人还不错,额……
如果他不时不时向我抛媚眼的话,就更不错了。
他同我说那美人是村里头出了名的身子弱,生完孩子体力不支才归西的,就是我当时的动作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当然,衙役在此处看押犯人定是无聊至极,闲来无事聊八卦也是情有可原的。
于是,我趁着被关押期间,时不时用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的形象搔首弄姿,这样简单粗暴的法子,也从色眯眯的老衙役口中套出了不少话。
他说那个美人叫孔淮情,一年前和村里头的马老板好上了。马老板以前是个穷书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科考,弃文从商,还娶了个大美人,这人生可以说是美滋滋的了。
老衙役吸了吸唾液,一脸淫笑。
我着实不想理会他到底在意淫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眯起眼睛,扯回衣襟盖住锁骨,正了身子和神色,“那个马老板可是买绸缎的马键仁?”
得到老衙役的点头之后,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我本来想出去之后一路奔波回下店村,也许儒若还在那里苦苦等着我呢。
可现在,我好似不用花那心思了。
原来我就在下店村,不出意料的话,我此时所处的就是儒若刚出生时下店村。
而那个被我无比嫌弃的丑婴儿就是儒若,那美人就是儒若故去的娘亲……
我出狱之后,凭着记忆游荡在陌生而又熟悉的街头。
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老天那我开了个玩笑,看看这种玩笑之下的我会不会自寻短见。
于是,我在破庙里头找了个绳子,又寻了个梁子。
都说落叶归根,我流浪街头时,曾瞧见年轻的猪肉大叔,我同他说,一年之后他会在一棵树下捡到一个叫小树叶的女婴,长到之后……那女婴就成了我,结果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啐了一口唾沫,挥动着杀猪刀嚷嚷着把我赶出了店铺……
我很是心灰意冷,连隔壁的二狗子也只是个留着口水的小屁孩,我心头一堆的苦闷要找谁说去?
想必猪肉大叔那里我是回不去了,我来时是这间破庙,要走了也该从这里结束吧。
深深地愧疚感和自责不安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我,我想我永远都没法原谅我自己了。
我竟然嫌弃“小儒若”
丑!
我怎么能允许自己这种不齿的行为!
我居然嫌他丑!
呜呜呜……我怎么能说儒若丑……
儒若,我对不住你,如今我也找不到你,只能以死谢罪了……
我眼角噙着泪,试了试脖颈上的绳子,想了想,尸体过几日发臭了,不就玷污了这女神像?
于是,我又解了绳子拖到破庙的后头,那里南北通风,死了没人发现也被风干了,应该不至于太臭。
然而,令我气愤的是,居然有人抢了我的地盘,比我先死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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