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那我抱你去。”
“绝交!”
邱泽宇小心翼翼的询问,可孙瑶软的不吃,硬的——他也不敢。
僵持——事态一度僵持。
李子星重重叹了口气,怎么老让自己碰到这种事情。从上次事情开始,她就决定不乱管闲事了。转念一想,送到自己面前的事不算在她上次之后给自己承诺的范畴。
李子星握着拳,她用没有长指甲的手指按住掌心“老师,让我试试好吗?”
不等孙老师说话,走到孙瑶面前,蹲下来,小心询问:“能站起来吗?”
“两个人扶我,我都不一定能走得了,你可以么?”
这种语气怪不了孙瑶,毕竟李子星这虚头巴脑,楞楞的跟下军令状似的对孙老师说话,又一副英雄做派的走过来,像是拿着主角光环一样,坦荡荡,无所担忧。
可人生、做事,哪有什么“主角光环”这样简单的事。如若真有,还谈什么艰苦,什么努力,呕心沥血没用,负重前行没用,那么平静、从容没有用,历经千辛,历经万苦,褪去一身铅华也没用。
“我只是说试试,也不一定可以,”李子星顿了一下又说“我先扶你站起来。”
“站起来了,然后呢,我还是走不了啊。”
“你哪只脚能再撑一会。”
“左脚吧,但我只能跳着,左脚也疼。”
李子星想着办法,一旁的邱泽宇看不下去了,“费什么话,我背你过去不就行了。”嚷嚷了一会,被孙瑶瞪着也不说话了。
“那你这样,靠着我,我撑着你过去。”
李子星让孙瑶靠在自己肩上,她承受了孙瑶大概全部的重量,即使孙瑶不胖,即使她有力量,此时情况也要比她想象的再艰难一些。
一下一下,孙瑶移动得步步维艰。孙瑶抬起右脚,轻微跳动一下来移动一小步,可即使这样,左脚脚踝那里针扎似的痛感也不是闹着玩的,是真实的。
她脑子里回忆过不知多少的英雄豪杰,抛头颅,洒热血的事例。她应当坚强。
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痛和疼也是自己独享的,那么咬着牙坚持就不能是书本上,电视里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几句台词,而是活生生,有生命的东西。
李子星也谈何容易,她的肩膀、手臂现在全用来支撑另一个人,大半个后背是僵硬的,所有的肉像安上了绳索,抽紧——在喧嚣。
所有人在后面看她们,不知她们遇到的是否如荆轲一般——易水边,两拨人,一拨是她们,而另一旁是身后人。
世间大概所有令人激动,生气,烦恼甚至落泪的事不过如现在一般。
永远两拨人,两部分对立,面对,背对或如同她们现在一般被目送。
英雄孤独的背影令人落泪,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英雄,至少这次,李子星啊,她啊——不再被视为那个“罪人”了。
“你还行吗?”
“别说话,你一说话,我一说话,我的劲都散掉了,散掉了就撑不到把你送到医务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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