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只利箭破空而来,弘历纵身一跃利箭扑空,但这并不是结束,
随之而来的是近三十名黑衣蒙面人,手持钢刀袭来,步伐稳健,招招致命,显然是训练有素,而对方蒙面相杀,刀刀致命,
可见根本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魃阎剑随着杀机而出,是庙堂之上的决策君王,亦是沙场点兵的老将,
弘历丝毫没有俱战之心,只是觉得无比的讽刺,或许自己不是死在敌人的手上,而是亡在自己人的手中。
一剑,是为博生路的绝然,一剑,是杀异心人的无奈,一剑,是上苍玩笑的无路可退,
敌人的身手远非一人可独挡,而车轮战的战术却是武斗的大忌,若是再斗下去,只怕自己是必败无疑。
正在思虑当前,敌人的车轮战使用的十分老练,就在此时,二十余柄弯刀飞旋,随之便是二十余名身穿黑衣脸带面具的人出现在战场,
黑衣蒙面人不防有人支援,一时竟丧命数人,眼见情形大变,黑衣蒙面人战而攻击手持弯刀的面具者,
却不料对方比自己更狠更快,或许当弯刀的利刃划过咽喉的时候,人才会明白平淡是多么的珍贵。
暖暖的鲜血温热不了冰寒的弯刀,热血滴落在地,刚刚还要杀自己的人现在都倒在了地上,成为了一具具再也不能构成威胁的尸体。
面具者救下弘历后便有序的退离,转而出现的是令自己最牵挂的身影。
一身蓝色衣服,披着蓝色的披风,一如记忆中一样。弘历道:“我以为今天会是我最后的生机。”“我是个意外?”“没这么想过。”
“我是想着你死,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让你死,你的命,只能我来拿。”“我说过,若是你要拿我的命,我不会有丝毫的反抗。”
“可你如今,还有何能力可以反抗。”“我从未想过,与你相争。”“你说谎真的都可以不脸红么?”“无愧天地,无愧良心。”“哼。”弘昼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弘历。
背过身去,却见连无初站在对面看着自己,恍惚间觉得有些不自在,正在尴尬的时候,身后的弘历缓步走了过来,道:“为何哥哥跟你说的话,你总是怎么也不信。”
弘昼一甩手,右手不知何时已多了把匕首,精光闪闪的利刃一翻手便架在了弘历的脖子上,道:“你在赌,可你的筹码却让人觉得低的可怜。”
“与你,哥哥从不赌。”看着那真诚的眼神,却总是想到金箭的最后归属,那真诚的欺骗,血淋淋的背叛,此刻那真诚的眼睛,
却成为点燃地狱之火的火苗,愤怒的弘昼匕首一扬,锋利的匕首瞬间刺入胸膛,温热的鲜血顺着衣衫与匕首流出,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弘昼的眼睛。
弘历自始自终都不曾躲避,直到鲜血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低着头看着染红的匕首,道:“这样吗?”弘昼没有去看弘历的眼睛,
自己的眼中分不出是恨还是心痛,终于,弘昼拔出匕首,手指迅速封住了胸前几处大穴止住了血,随之扶住几欲倒下的弘历,道:“你为何不躲?为何不躲?”“为何要躲?”说完便晕了过去。
弘昼终究还是不知道怎样面对,抱着晕过去的弘历转身要回和亲王府,却在一转身的时候看见连无初,竟停下了脚步。
看着被弘昼抱在怀里的弘历,连无初的眼神似乎没有任何的波澜,目光始终只是放在那张俊秀的脸庞上,
终于,沉默的气氛打破,道:“皇上念情不忍下手,那就请让属下来,这些黑衣蒙面人应该是傅恒派来的,将皇帝的死顺水推舟给他,属下再自尽,也算了了杀兄之仇。”
话语甫落,手中已扬起一把精致细窄的长刀,直直向弘昼怀中之人袭来。
弘历侧身躲过攻击,怒道:“连无初,你想做什么?我不要他死。”连无初却并不在意,权当没有听见,依然是长刀取命,
弘昼见此不奏效,索性不躲了,直直的面对着连无初,果然,刀锋在距离心脏一指的地方停下来,翻飞的衣袖被利刃划断,无助的飘摇在风中。
连无初的神情依然是波澜不惊,道:“他若不死,皇上永远没有机会。”“我现在还不想他死。”“皇上,你还是在乎他的。”
“没有。”“可皇上的心里,他的位置,永远是无人可以的撼动的。”“无初,他是我哥哥。”直到听到这句话,连无初的眼眸才闪烁着哀伤,缓缓放下长刀,道:“属下冒犯主上,请主上降罪。”
弘昼叹了口气,道:“无初,他是我哥哥,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呵,皇上赏识,连无初无福承担。”
背过身去的背影再无法看见弘昼的神情,也再看不见他抱着他人担忧的神情,只听得匆忙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
瓜尔佳弗琳的筝音朗朗响起,傅恒斜倒在椅子上,眯着眼,丹凤眼的弧度翘着让人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
过了许久,傅恒才缓缓的睁开眼,道:“时间已经到了,却还没有回来。”没有人回答,瓜尔佳弗琳只是听着,却还是奏着筝,
傅恒没有任何的表情,重新眯上眼睛,道:“只剩下弘昼了。”悠扬的筝音响起,扣在傅恒的心头,开口道:“弗琳,过来。”
筝音戛然而止,随之是一连串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阵阵淡雅的香味传入鼻中,傅恒睁开眼,
瓜尔佳弗琳已安静的站在了面前,绯色的衣裳配着明艳的脸庞,此刻的傅恒猛然发觉,瓜尔佳弗琳原是这般的美艳。
伸出手,瓜尔佳弗琳将自己的手放在傅恒的手掌中,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傅恒问道:“你不好奇我刚刚在说的是什么?”
“大人的公事,弗琳不懂,也不需要知道。”傅恒浅浅一笑,笑的温柔,轻轻拉过瓜尔佳弗琳,竟将其揽在怀中,身体轻微的颤抖,
瓜尔佳弗琳脸上泛起红晕,低着头,刘海遮住了面庞,只留下一个鼻尖,傅恒的头靠近,灼热的气息流动在瓜尔佳弗琳的耳边,傅恒道:“你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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