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爱本是恨的来处,胡汉不归路,一个输,一个哭。宁愿你恨的糊涂,中了爱的迷毒,一面满足,一面残酷……
---我没有时间,花费在别的事物上。
---江湖为之这则公告惊讶无比,至今为止,小剑是第一趟以掌门人身份对江湖发布公告,却是为依韵之故。依韵心潮微微起伏,心下明白小剑所指,比之几年前,试图对小剑施展的算计,现在的自己,才算真正站上跟小剑同等高度。
江湖,人太多了,过去以为能对神州帮造成损失的手段,在眼下自己看起来,就觉得无聊,倘若敌对势力日后打击自己,伤不了自己的根本,紫宵幻盟内根本不在乎死那么点人。完全可看做是一场闹剧而已,掌握着门派势力的人,手下有死不尽的人。闹剧和战斗的区别在于,闹剧死的永远是前线实力有限的弟子,而战斗,损失的却是短时间无法弥补的高手。
---江湖有小剑也好,没有也好,对依韵而言都是一样的,依韵不在乎峰顶之处是否有他的影子。
---不存心下突然生出一股寒意,三个传说级的高手,没有一个是心胸真正坦荡磊落之辈,事实上,这三个人的内心,某个方面而言,根本就没有多少差异……
---不是重情谊的人就是最可靠的人,很多时候,重情谊的人一旦背叛你,比小人更加可怕。几率往往也更高的多。
---情衣含笑摇头道“依韵,江湖上养的起紫衫的人还真没多少。”依韵眼神陷入空洞状态,缓缓拔剑道“受得了我的女人也没多少。继续!”
---剑运功简练的说了一番激励众人的话,顿时神州帮响起震天的喝彩声。有种人,即使不善言辞,但对人心的激励作用,甚至比最擅长煽动众人情绪的演讲家更有效,因为这种人本身的存在,就象征着无人能企及的高度。
---我们攀爬的太高了,高的已经离开了大多数人。他们,可以风光的享受着荣誉,名声,权势,女人。走到哪里都被人向往着,而你,在高山之巅,俯视一切也远离一切,你的身边,只剩你的剑了……
---情衣望了眼武当山脚,随着紫衫调转马头朝着天煞坛方向疾驰离去。你是真的感动吗?是真的在乎吗?我相信是的,可是,你仍旧坚持自己的道路。暮色的剑赢得了人心,但却随时会以自己为代价付了出去;而你的剑赢了自己,却从未得到过人心。取舍之间,你终究坚持着自己的选择,暮色也在坚持,你们两人道路的尽头,是否真能分出对错?但无论如何,我相信也知道,依韵就是依韵,可以感动,可以在乎,却绝不会为此改变自己选择的道路,但是,我仍旧很想知道,江湖中,真没有一个人能让你再冲动吗?剑是冰冷的,人心,却始终该是热的呵……
---必须明白,实力……不仅由武功决定的……不仅如此的……
---是谁的声音?在空寂的虚无中轻轻对我诉说着什么……
是什么的存在?如此温暖……我知道的,我明明知道,我明明记得……为何会有我想记起而无法清晰记得的存在……
---同等的成就,必须承载同等的代价,从没有捷径可言。
---说罢不待紫衫回答又继续道“紫衫,望你别怪我。”紫衫抱紧依韵柔声道“不会的依韵,紫衫懂的……我答应过你的,很多年前,我已经答应过你的。”依韵深吸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不如不记。”
紫衫轻轻摇头道“终究是会记得的,我只知道,若我坚持,你绝不会离开我。”依韵侧目凝视紫衫一阵,身影一闪消失在密室,紫衫眼神复杂的望着密室猛然开启又突然关闭的门,怅然若失,轻手取出旖旎札记……
---江湖,不会是一个人的江湖,实力可以让人俯视,却不可能让人完全肆无忌惮。
---毁灭是另一种创造,回头,是重生也是更悲惨的毁灭,我不回头。
---是谁的声音?在空寂的虚无中轻轻对我诉说着什么……
是什么的存在?如此温暖……我知道的,我明明知道,我明明记得……为何会有我想记起而无法清晰记得的存在……但其实,我知道自己是清晰记得的。
依韵不记得究竟是否真和喜儿在吃饭的时候说过话,或许不过是幻境,也或许,那是真实。有些事情,不舍得忘记却也不愿意记起,有些记忆,渴望是真实却也宁愿是幻境。徘徊于记得与忘却之间,不去逃避,也不去面对,忘却又记住情绪感受,沉淀自我,主导由意识,这是此刻,依韵的忘我……
---其实,你并没有什么都掌握在手……你万没想到,我是记得的……也是知道的。
---“破绽……倘若我连这一个破绽都没有,我真的只剩手中这柄剑了。”依韵突然轻笑出声,折身大步离去,微风带着一句呓语朝平沙十里东面飘去。“倘若我死去,我连这柄剑,也没有了……”
---不存语气柔和的道“依韵,谢谢你。你变了,若是以前,恐怕不会搭理我这莫名其妙的请求。”依韵淡淡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肯听你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更答应你这十分无聊的请求。”
---依韵,在翠湖寒的那些时候,我才懂得,忘我意境随着时日递增的可怕破绽。
---感性隐藏的种种,尽数成为意识判断的基准,你造就了我的意境,也给我的意境留下一个近乎无法弥补的破绽。我真是不甘心,追求武道那么多年,最后却是这般结果。”
---是……那时候忘我意境已然成熟的你,怎会……不知道呢?可你偏偏,真的不知道……
---紫衫,现在的我,已经丝毫不在意所谓的神功秘籍了。我是依韵,他是霸天,霸天永远不可能会是依韵。得失之间,永远是相对平衡的,纵使阴阳交合神功再厉害,又如何呢?对我现在而言,遇到一个对手,练的是葵花宝典也好,或是最初级的门派剑法也好,已经不存在区别了。
---我明白哩!东方不败厉害,因为他是东方不败。神功只是给予个体一个比别人相对更高的起点而已,却不可能造就同等高度的结果,对你而言,你已经处于一个相对结果的位置,相对的起点和过程,在你看来根本不具备可比性。我说的对吗?
---不过对紫衫来说,却是没有区别,依韵如何对待自己,只要没有厌恶也没有禁止自己的胡闹和纠缠,那紫衫就觉得很满足很开心。
只要依韵肯让紫衫说肯听紫衫说就够了,即使话题依韵很不感兴趣,即使依韵不去接话,即使依韵时刻都在分心自修……但依韵从不因此认为紫衫罗嗦,紫衫就很满足,很开心了。二十多年前,紫衫的承诺,至今未曾改变……
---但这始终只是单方面的猜测,得不到肯定,猜测永远是猜测,无论这猜测多么合理。
---凝望眼神复杂的目送两人离开,良久轻声叹了口气……即使多年后的今天,我却仍旧不时想起那个一身金缕衣,执剑独立的你,到底是因为我更愿意记得那时候的你,还是根本你依旧如故?
---如果相信,就不要怀疑;如果怀疑,就干脆别去相信。犹豫,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江湖太大了,我眼睛所能看到的事物,始终太少,太少了……
---不。没什么不公平的,很多年前,我以为小剑已是对自己残酷到及至,让我忍不住去追,效仿,但是很多年前开始,我已经理解到,经历比较起来,江湖中根本不存在及至的残酷。
---呵呵呵呵……依韵?辅助,只为更快速杀人的……不能成为,依赖杀人的手段……
---不过,倘若我存心不让这雨淋到身上,实在太容易,只是,我不愿意如此而已……我自己是明白的,只是,这雨,它懂么
---这大会,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可是大会仍旧要进行,事实上,从一开始就不为至尊令。
---原来,人人都是有妒嫉心的,依韵终于明白,自己也没多超然,只是五十步和百步的距离罢了,依韵真的,昏了过去……
---永远太远,谁能说的准?人都是会变的,我又怎生断言自己,只是,只要仍旧能让自己坚持,我便不会放松,这就够了。
---何谓忘我?紫衫觉得,依韵的意境才是真正将忘我意境发挥出来了,只有根本忘我之所存,方能继而忘一切,世间本不存我之概念,何来意?又何需意动?意境是什么?意境什么也不是,本无意境,何需刻意为之?意境便是我,当我已被忘而不存之时,意境何在?
---这些高手从不放过这种观看的机会,有的人认为自己领悟到什么了,有的人觉得什么也没领悟,有的人似懂非懂,有的人茫然不解……
---我明白哩!剑便是剑嘛,无论像不像,在他手中,那确实是剑。只是,到底是因为我们不懂呢,还是他,太自大呢?
---幻觉么?依韵没有兴趣深想,有时候幻觉与否,不需要追究的那般清楚,谁又知道?谁又能知道,方才幻境中的,又是否真是喜儿呢?又或许,根本便是幻境中的虚幻而已……依韵轻轻闭上双眼,全神贯注边恢复内力,边自修。---只有这个妖美的让人颤栗的喜儿,才是灵鹫宫宫主,江湖第一魔女,江湖很多时候,都只相信眼睛。
---不过,江湖从来就是这么在前进的,倘若自己此刻对他们说,内功和身法,意境,都很重要。又有几个人会真的听的进去?这时候的他们,只看见到武功等级提升的威力,没有体会,就是不可能真正理解。
---江湖上,从来不缺高手,从来不缺人才。但是,为什么那么多的高手,终究有谢幕的那一天?因为他们,最终没能抵挡住所有可能毁灭的瞬间。倘若自己都失去,什么也不会拥有,这是江湖,如果是我,我会连你也杀了。
---要么毁灭自己,要么承受痛苦,他只能选择其一,英雄,高手,无论做什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其实他不必如此沮丧,未来的路,长的没有尽头,谁又知道,以后,会怎样呢?
---呵呵呵呵……不存,要,逝去后……再,重生……
---想不通的事情,紫衫绝不会不停的想,如果能懂,一想即懂;若是不懂,懂的那一瞬间,也许会来临,也许一直不会出现。但绝非靠勉强思索后给一个自以为正确的定义,便能作为真正答案的。紫衫从不会用自己的猜测,作为一个肯定的答案,紫衫,从来就很聪明……
---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依韵如是想。依韵血心发作时忍着不痛哼,跟乐儿和残忍温柔比较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尽管,能忍受血心发作,全江湖本没太多人能做到……但,确实,没什么了不起。
---执迷不悟……若是不肯倒去杯子里的水,除了心中认定的对错和价值外,任何其它存在,都不可能理解。任何学说,能存在和得到哪怕些许人的认同,就定有其正确和应该存在的理由,只有先放弃自身的执念,才能悟通理解。你可有兴趣尝试?
---你是否一如当初?用一切的代价去承载冲击,用你柔弱的双肩,试图抗起一切……难道你,真的,从没想要逃么……别人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其实,你很柔弱的呀……
---如是我闻,爱本是恨的来处,胡汉不归路,一个输,一个哭,宁愿你恨得糊涂,中了爱的迷毒,一面满足,一面残酷。
---呵呵呵呵……不说,不代表……不知道;沉默,不表示……愿意接受。纵使,知道……纵使,不愿意……接受,也未必,能……由得自己。
---紫衫,总是在适当的时候说该说的话,回避不该说的话。很多年前,紫衫回避了自己的问题,是否紫衫知道,倘若当时自己得知紫衫会这等可怕的功决,自己一定不会让她留在身边?
---都已经不在意了,这种不在意,不是因为看淡看破,是一种绝对的自信,绝对充分的自信。旁人本已无法跟自己比拟,还有什么值得去在意的吗?长颈鹿应该不会去注意是否有比自己脖子更长的存在,大象应该不会注意周围是否还有比自己体型更大的存在。
---世间所谓的绝情,不过是庸人不知所以的修炼方式。意境修炼的更高境界,不是回避一切影响,而是面对,面对自己,面对敌人,只有面对,才能自身更充分的了解和把握自己,这才是不败。
---依韵,你不要恨我,你恨我,我会很难过,很伤心的,虽然我害过你,可是,我把自己赔偿给你,还不够弥补么?你,一定不要恨我,好吗?”
怯怯柔弱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惊恐……
依韵觉得,心痛……
---野猪已然在依韵念诵佛经过后,被依韵以剑切分,架上烤架,烤制着。依韵的举动让被救的一男一女感到分外惊讶,此时的依韵,脸上再也不复方才的慈悲之色,取而代之是冷漠。
---事实上容儿本就很轻松,记得,和希望拥有,很多时候,并不是一回事,记得,不表示就一定有着某种希翼……容儿,早已经分的清了。
---只要心在,只要锐气在,只要信念在,永远不存在失败和毁灭,永远,不存在害怕和恐惧。暮色如是认为,暮色也相信,依师兄同样如此,任何人都不可能被别人打败,只会败给自己!
---但压制不等于不存在,你所有的感受都被收藏进意识,每每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触及你意识中曾经认为的美好时,你就会不由自主的陷入迷离的追忆。你不是真的没有了冲动,只是,藏在了你的意识。
---喜儿怯怯柔弱的清丽脸庞,埋进依韵怀里,仿佛害怕看周遭的环境般,身体,轻轻颤栗,恐惧……
地狱,不会因为多了谁,就不再是地狱。只是,多了你的地狱,可以让我有一处地方,肆意流露表现我的恐惧。
---仙界,真的很美丽,也很快乐。仙界不会因为没有了谁,就不是仙界,但是,仙界没有了你,我没有了想拥有的笑容,和自由。我喜欢的笑,是有你在身边时候的笑。如果没有了拘束,又怎会有自由?拘束,只有在你身边,才有,那本就只有你,才能给我……
仙界很美,可是,完美的仙界,该是有你的。现在,我少了笑容,和自由。可是我仍旧会快乐,你不在身边的时候,甚至你在,我都时常在等候,现在,我仍旧在等候……依韵,你会来找我的,我相信……
---但紫衫也明白,有些人的故事,不需要听,你就能明白,如果不明白,即使听了,却也等若没听。
---在实力为尊的地狱空间,倘若本身不具备让上一级别强者存在忌惮的力量,无论你如何卖力,无论你如何讨好,都仅仅是一个工具而已。
---其实我明白,其实你也明白,只是我们都愿意对方累,所以我们一直在争执,而又一直都不肯放弃这坚持。可是,谁让你我都爱认为重要的事情都往身上抗的人呢?
---是的,紫衫应该是会懂的。因为我们三个也好,小剑,暮色也好。我们都看质,而不重的,但是乐儿,妖瞳他们,始终看的而不会看质。
庄严和滑稽,仅仅一步之遥。可总有很多人,总是忘记……
---紫衫离开前最后一句话“能懂的,我已经都懂了,不懂的,继续呆下去我也不会懂。我想懂的,你不会让我懂。”几乎从不开口的如来,破天荒的道了句“回头是岸。”紫衫跪拜离去,“苦海非海,岸亦非岸,无需回头,无需回头。”
---习惯很容易养成,但却很难改。其实改也不难,重要的是,需要一个改掉习惯的借口和理由,也就是动力。但是对于习惯性的用桃子砸师傅唐僧来说,我没有这个借口和理由,也就是没有动力要去改掉。
---“因为他的心太大太自私,他要活的自由,要不失去不愿失去的东西,必须以很多人的痛苦作为代价,所以他的剑,只为杀人。”
“他要活的开心,就必须以别人的痛苦为代价吗?为什么不能拥有只属于他自己的快乐而不需要踏着别人的痛苦?”紫霞不解,实在不太明白,这时间有何必然关系。
紫衫欣然笑道“谁都是一样,拥有幸福的同时的一定在踏着别人的痛苦,谁让构成世界的本来就不可能是一个个体呢?”
---江湖很假,江湖也很真,三界也很假,三界也很真。
正义传说之名,在江湖为人所仰慕钦佩,原来到了三界,仍旧可以……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伟大的爱情,不是爱情。
---这其实是件无比痛苦的事情,根本想不出真正答案的问题,却偏偏无法让自己不想……
---紫霞对于自己的念头感到很可怕,不知觉中,自己竟然已经,把不鸣这类存在,不视为跟自己同等的存在,这没有丝毫刻意,很自然的,就这么认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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