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个家伙,天天吵着要这些东西。许是高墙里呆着久了,看见的天空太小了,总是喜欢这种自由的东西。”
“他是谁?”
“他……他。”说着这些的时候,莫靖安那冰冷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温柔了些许。“他总是意气风发,总是看起来很快乐,他的眼睛就像春日那檐角的太阳,把人寒冬里带的阴郁照得一干二净。那些所有不好的东西,都会被他挡在外面。
他喜欢打雷和大风天的时候,我并不喜欢,他站在院子里的时候,风会把他的身躯吹得像一束将灭的火苗。他说那时候他才能感受到天地之大,能感受到自己能做什么。他与我一同在高墙里,但我觉得困在墙里的也许只有我。”
汤汤听地心中恍惚,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
莫靖安收回了望着天空的眼,那一瞬间汤汤觉得他好像忽然冷了下来,方才的温暖消失的一干二净。草蜻蜓呜呜地转圈,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歪头栽落在了林子中。
莫靖安的声音冰冰冷冷,甚至带着一种可怕的绝情。
“后来,他死了。”
“哪个孙子的糟头玩意?”林中一声爆呵,汤汤还未彻底从故事中出来,被这一声响吓猛一个痉挛。莫靖安从她身边站起,把她拦在身后。
林中一阵异动,踏出一只银边黑履的鞋子,哐哐几声中,数十个身着漆黑铁甲、脸覆铁面的士兵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黑色的面具……汤汤的双腿木桩一样钉在地上,双肩不住地颤抖起来,那个黄昏黑色面具带给她的恐惧悉数爬了回来。
那为首的士兵将手中草蜻蜓一把砸在地上,呵道:“谁的?”
显然刚刚那声爆呵就是出自他的口中。
汤汤吓得一阵哆嗦,将身子藏在血包身后。
“这还能有谁的。”旁边一个身形较小的士兵走上来试图打量藏着的汤汤,笑嘻嘻道:“这一看就是这小俩口子的。”
听完这话,那些士兵们都一副不言而喻地邪笑起来。
“喂喂喂小美人,你知道这玩意刚刚掉进我们辛苦煮的羊汤里去了吗?那汤可是用来孝敬百夫长的,被你这样一弄,我们可是要挨板子的。”
“真不好意思,那……那再煮一锅吧。”汤汤愧疚地探出脑袋笑道。
“啧啧啧,小美人这想法不错,可是没有羊肉了啊。”那身材较小的士兵一笑,伸手来要抓住汤汤。
“那就用小美人的肉来偿还吧。”
汤汤惊声躲开,只听一声脆响,那士兵的手胳膊已经被莫靖安按到了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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