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汤小心翼翼地用小药锄的尖角勾住草药的细茎,将它颤颤巍巍地勾起,缓缓地横向移动后,丢烫手山芋一样丢进了莫靖安身边的药篓。
正当汤汤松口气时,却不小心磕到了锄头上的土星子,那土星子溅在她裸露的手背上,如同热碳一样“呲”一声灼伤她的皮肤,痛地她龇牙咧嘴,赶紧丢下锄头。
要不是莫沁说不采点草药来卖,家里就没有去京都的盘缠,汤汤完全不会做这些跟土地草木有关系的事情,她从来不是大地与海洋所宠爱的孩子。
莫靖安回身看了一眼药篓里体无完肤的三七草,又看了一眼装作无视四处看风景的汤汤,冷声道:“树下休息去。”
汤汤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往树下走去,可刚走几步又转回来,坐在了离莫靖安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
虽然汤汤并不想承认,但是只要在莫靖安身边,就能感受到清凉的灵力从四周汲取而来,平日里吐纳一个清晨都不及在莫靖安身边呆一刻钟有效果,简直就是一个大血包。
看来当时昏迷五日灵力却依旧充沛,是因为他在身边,汤汤想着,心中有些感动。
清晨的阳光开始洒下来,四周的山林弥漫起清晨的雾气。汤汤很喜欢这个时刻,雾气能让她恍惚她还在水里。
她支着脑袋仔细地瞧着他,他还是那一身农夫的装扮,头戴斗笠,单膝跪地,娴熟地在杂草中寻找草药,有些取株,有些取叶,手法自然熟练。如若不是样貌出众,混在人群中实在难以让人注意到。
他与莫沁一同来自京都,对四方会顶与修真方法十分精通,而究竟是什么原因,要乔装成农夫隐居在这村庄,而他的周围又为何能聚集出这样好的灵场。要知道这世上除了天然灵气氤氲之地,便只有如碧泊一般修习成灵的神物才能有如此能力,汤汤想不明白。
莫靖安注意到了汤汤的眼神,微微将脸侧了过来,用眼神问她什么事。汤汤一个恍神,急忙打着哈哈道:“我……我是在想你是怎么对草药这么了解的。”
莫靖安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他的目光在汤汤心虚的脸上停留了一会,说道:“幼年时见得多了,也就熟悉了。”
汤汤疑惑地犯着嘀咕:“像你这样幼年难道是久病成医?”
正嘀咕着,一个三角粽击中了汤汤的头部,她往后一仰差点过去。
“吃饭。”
汤汤拿着三角粽一面恨恨地揉脑袋,一面还是得恬不知耻地起身跟着移动的莫靖安移动到了树下,活像一个跟屁虫。
汤汤打开粽子,看见糯糯的蜜枣粽正乖乖地躺在粽叶里,经过烹煮失去生命的植物对她来说并没有伤害力,她狠狠地咬上一口,满足地吃起来。
虽然莫靖安脸冷心也冷,但做的东西却异常好吃,也就是因为有他的对比,汤汤才知道了莫沁仅会做的那道黑米粥,是应该划在难吃的行列里的。
一想起冰山冷面莫靖安围着围裙洗手做羹汤,就觉得画面异常诡异诙谐,汤汤想着,不禁笑出声来。一道冷冽的目光随即射来,汤汤立马憋笑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粽子,差点憋出内伤。
等汤汤吃完,发现莫靖安手里多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原是他早就已经吃完,将剩下的粽叶,编成了一个蜻蜓的模样。
那草编蜻蜓编的十分灵动,圆眼薄翅,细腰长脚,莫靖安将它轻轻一吹,那蜻蜓竟扇动了两下翅膀,腾飞而起,在空中呼啦啦转圈,跟活过来了一般。
汤汤被这一幕惊地跳起连连拍手,追着蜻蜓转圈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活过来了。”
“不过是三岁孩童的玩意。”莫靖安看着空中的竹蜻蜓,似乎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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