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后可是真舒服!”安念倩笑着,镜子里的她笑靥如花,盈盈如秋水般的眸子顾盼生情,十足一副迷倒众生的容貌。
“小姐,这两日来…您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香儿有些不忍道,眼前这个“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的才是她家小姐啊。
马车上那个嘴角黏着苹果皮儿,头发蓬乱的小乞丐,真不知打哪来的…
“要说委屈…”安念扒拉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地思量着,她占着那床最厚的被子,睡在炕上最暖和的一边,半夜渴了叫他起来倒水,每日他都将饭菜做好后才会叫她起床,捕捉野味时也不忘摘些山上的鲜果…
那些鲜果,味道还怪好吃的…
安念不由得砸了咂嘴,如此想来,怎么感觉…慕容轩受的委屈更多些呢…
瞧着自家小姐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在那里说不定是吃了多少苦呢,香儿心里一阵泛酸,背直的像电线杆子似的,“小姐,您放心,香儿以后定把您照顾得好好的。”
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安念故作思称地沉默了片刻,托着下巴道,“好啊,先给本小姐梳个流苏髻吧”。
香儿的脸上顿时生出一片喜色,“您不在的这两天,香儿什么都没干,就学这个了!”
安念的乌发又黑又亮,像是锦织做而成的缎子似的,香儿以耳垂线为界,将头发分成前后两大股,前面的发丝除去耳前的些许垂挂,又分成左右各三,每股编织后用羊脂玉簪固定,其后则自然流泻于腰间,自成韵味。
宛若不小心跑入凡间的仙子。
安念啧啧两声,对香儿的手艺甚是满意,无意间又瞥见梳妆台那只素雅的木簪,是昨日木匠送给她的。
安念拿过那簪子,精致的纹路根本看不出是来自一个男子之手,脸向后一仰,靠在香儿的身上问道,“这几日有没有看见一个和慕容轩差不多高,但比他宽点的人?”
“小姐说的是被称作木匠的那个?“见安念点头后又继续道,”他和鸢尾姑娘还有一个老婆婆回皇城了。”
“鸢尾姑娘?”安念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粉赏佳人那双如小鹿般空灵的眼睛,在莺莺燕燕中显得尤为突兀,安念摩挲着那只木簪,“那山上的人都怎么样了?”
“我看到有个人带他们也回皇城了,当时我在厨房里也没怎么听清,那个人好像对他们说什么从步卒做起,练练他们的性子。”
“步卒的训练是最艰苦的,可…确实任重而道远啊,”安念怎么都无法将一群胡吃海塞,美女环侧的流氓和士兵两个字重合在一起。
皱着眉叹了口气,安念像是见到什么不可救药之事,边疑惑边摇头。
半晌?,她开口问道,“现在这里除了那些丫鬟,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了。”
王爷还真是兵贵神速,安念咋舌,不仅比约定时间早回了一个时辰,如此的一大山人,也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外面的天暗下来了吧,”安念看了看墙上的漏刻,喃喃道,“天好像越来越短了。”
“外面早就黑了,不过暖房里倒是亮如白昼般,丁香花也开得极盛,小姐要不要去看?”
“去!”安念伸了个懒腰,将脖子顺时针转了一圈,与其费心劳神不如去放松放松,“笙芜不是说要来找我玩吗?咱们顺便把她也捎上。”
“笙芜姑娘喜欢丁香花可紧了,还说要折上两只带到皇城,天天能闻几下。”
“摘下的花总要蔫的,”安念笑道,“笙芜不过比我小四个月,怎么感觉比我小了四年似的?”
香儿捏着帕子一笑,“小姐有时候比笙芜姑娘还幼稚!”
话音还未落,安念一把搂过香儿的脖子,五根手指像是毛毛的柳絮一样,痒得香儿连连告饶,“错了!小姐我错了!”
“你哪错了?”安念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搂着的小兔子,“还敢不敢得罪本小姐了?”
“不敢,不敢了…”
几声求饶声过后,香儿突然戛然而止,面色紧张,向自家主子使了个眼色。
安念一滞,用余光瞥了瞥四周,哪有什么人,便笑得更灿烂了些,“还敢骗本小姐,看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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