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陵看向上座二人,“韩老今日来得真早,这天光才刚起。如此,我们便紧着去医庐吧,也好解了祖父心中大石。白术,药材拿好了,跟着来。”
韩老一看陆少陵这架势,心里慌得很,为着昨夜的口不择言,今日特地早些来请,但似乎哪里有不妥,又惹着了这小祖宗。
也不敢再多说话,匆匆告辞,带着医庐的这帮老头子跟陆少陵踏出门去。
秋日的清晨寒气重得很,悬在医庐门外的烛火还未燃尽,留得一丝灯芯在薄薄的蜡座里苦苦挣扎。
药香随着熬煮飘散在空气中,闻着倒是安逸。
一进医庐,韩老赶忙请陆少陵上座,“少爷请坐,昨夜是老朽多话了,还望少爷不要跟我这个老糊涂计较。解毒之事,全仰仗少陵少爷了。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
“旁的事情没有,你只管把白术带来的药材拿去熬了,给病患服下。见效之后就张贴告示,让患病的百姓都来领一碗汤药喝下。”
“是,老朽这就吩咐下去。”
白术跟着韩老往后院去了,众人撩起袖子正准备大干一番。
拿出来的药材却是叫大夫们满头雾水,全是远志,何首藤,柏子仁一类的安神药,怎么能够作解毒之用。
七嘴八舌地当场就叫嚷起来,韩老也是心中凉凉,这小祖宗是要唱哪一出?
老爷子我这两天受太多刺激了,可是再禁不起折腾了!也罢,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都闭上嘴,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少爷让煮药,就好好煮,干活去。”
被韩老一顿训斥,大夫伙计也只得干活去了,只是一个个窃窃私语,表达着对陆少陵的不满。
说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有,拿人命当儿戏的也有。也难怪,少陵虽医术高明,但鲜少外露,从不在医庐坐诊,除了家中长辈和韩老,几乎无人知晓。
这番戏耍解毒,叫那些老大夫们心生不快,又碍着韩老的面子,不敢发作,一个个就等着看笑话了。
可惜啊,一碗汤药灌下去,病患身上的黑色蛛网都慢慢褪去了,症状轻些的已经与常人一般了。
这笑话是看不成了,老大夫们又去捞了药渣,左看右看,看得眼睛都疼了,硬是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众人又巴巴地去找陆少陵,希望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告示贴出去,让百姓都来领药,我先走了。白术,忙好自回药园。”
陆少陵倒是干脆,压根不理会那一双双渴求的眼睛,甩手而去,潇洒得很。
老大夫们转头又去找韩老,韩老自己都被整得云里雾里的,哪知道什么缘由,对着众人就是一顿骂,才总算消停。
满城百姓听闻陆家医庐得了疫症的解药,纷纷上门来求。陆清听了医庐来报,心中甚是欣喜,一块大石算是落地了。
赶忙招呼丫鬟伺候,换好朝服,进宫面圣。
整个陆府也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只有祠堂里依旧透着沉稳安逸,陆长安推开门,大片的阳光涌进主殿,经幡被照得金光四射,不敢直视。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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