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伤神。
莫吟渊垂了垂眸,似是某根神经被猛地刺激了一下,有些酸,幸好不至于疼:“心悦一人,徒有伤神。”
莫吟渊笑了笑,笑声很轻,唇角的笑意也不过一瞬,便被她敛下了:“公子,这样的故事,你也要听吗?”
“顾某不过是有些好奇,姑娘究竟心悦何人。像姑娘这样的女子,若不是出身在这江晚楼,大概也是人人抢着要的。现下即便在江晚楼里,不也是这楼里的花魁?江晚楼里的姑娘向来卖艺为生,若是心悦,怎会不替姑娘赎了身,好好过日子罢了。”
莫吟渊的笑意更深了:“公子,吟渊说的,是吟渊心悦何人。公子又何以以为,吟渊心悦之人,定然也能心悦我。”
顾三端着酒壶的手顿了顿,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了莫吟渊明明灭灭的眸子里:“姑娘,不值得托付终身的,便别放在心上了。”
莫吟渊竟不知该说眼前这人是朗朗君子,不懂世俗那套;还是有心宽慰,不愿自己遐想过多。反正最后不过黯然神伤,全数成了一句‘不提也罢’。
“我和他……”莫吟渊顿了顿,抬手正打算喝酒定神,可到嘴边发现这壶里的酒早就被她在不经意间全数喝完,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接着道:“他亦知道我心思如何,不过他可能确实无意,只好当瞧不见罢了。”
“姑娘何以动情?按理说,在这江晚楼应是看惯了这些来来去去的景象了。”
顾三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拿了一壶酒,给莫吟渊送了过去。
莫吟渊没道谢,酒到手了便开封喝了一口:“公子,您高估吟渊了。”
莫吟渊摇了摇头,指节将酒壶握得很紧:“我到这江晚楼,不过一年的光景……至于喜欢,也是进这江晚楼之前的事情了。”
心悦七年,熬成病疾,喜你无医。
“他未曾来看过你?”
“他已有心悦之人。”
这话对于莫吟渊来说莫过砒霜,至毒至命。可她终究是笑着说出来了,而后朝顾怀伸了伸手,将壶里的酒又饮去一半:“果真是薄情之人,对吧。”
“顾某不好置评什么,倘若姑娘觉着是,那便是了。”
莫吟渊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温子衡,当然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薄情寡义得只对她狠心,对旁人尚且不会如此。
“公子,花钱来听这些个故事,着实为难了,”莫吟渊晃了晃手上的酒壶,自觉背上正在缓缓愈合的伤口越发疼了:“公子若要喝酒,吟渊便陪着,其他的什么故事,吟渊不想再提。”
“那便给我弹琴吧。”
顾怀勾了勾嘴角,笑意翩翩。莫吟渊没有理由拒绝,便点点头准备起身。也不知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待莫吟渊站稳后,顾三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姑娘,练过身手?”
莫吟渊登时被惊得生了冷汗,但不过晃神之余,莫吟渊便笑着应下了:“是练过,公子不愧是顾三王爷,就我这点身手,也能让公子看得透彻。”
“非也,”顾怀漫不经心地对上莫吟渊的神色,手边拿着酒壶不停地琢磨:“我瞎说的。”
莫吟渊:“……”
顾怀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莫吟渊自问在他身上着实看不出到底是真的还是他所谓的‘玩笑’,只好欠了欠身,往台上走去。
身形不见任何紧张不妥,只不过藏在袖子里的手堪堪地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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