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您这么说，我彻底没戏了？”老余面带怒色，盯着张明艳的脸，表达着极大的不满。

张明艳倒是十分从容，“孩子，阿姨这么说吧，你确实不必抱有希望，因为落霞和你的志趣不同，生活在一起会很别扭。当然你们现在肯定体会不到，将来要是经历了一些事，那可就晚啦！”

“用不着您提醒我，我觉得我与落霞是天底下最合适的情侣，只有您一个人认为不合适！”

“余成，你不要赌气，说话不要大声嘛！我不想同你吵架，这些年来，你照顾落霞，友好地对待她，尽了一个好朋友的责任。不过到此为止，不要想着走到一起啦，你俩真的不合适！”

落霞气不过，闷声问道：“怎么就不合适了？从哪点看得出来呀？”

“呆一边去，想叫我气出病来吗？”张明艳顿时气红了脸，对落霞大嚷着。

“有理不在声高，刚才还批评我呢，现在您就忘了？”老余以一种嘲讽的语气，冷笑着说道，同时朝张明艳瞅了一眼。

“嗯，可以呀，学会将军了！表面上你在同我客气讲话，实际上早就恨我入骨了吧？不过为了落霞今后的幸福，我什么也不在乎！”张明艳额头淌着汗，心情逐渐烦躁起来。

“阿姨，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作家不食人间烟火？您说说，落霞要找什么样的对象？即使我现在做不好，将来我可以慢慢改正嘛，是不是啊？”老余嗓门很高，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懑与怒火，可是言辞中还是看得出激烈的情绪。

落霞难过地望望老余，知道心爱的人此时忍无可忍，却为了她而保持克制，对着母亲说着自己的看法：“妈，哪有人不合适，只有相处了，经历了共同的生活，才能看出来啊！”

“我有几个孩子？等等看，要是发现没法过下去，你让我怎么办？我唯一的女儿叫一个男人毁掉了，我将来如何去见你的爸爸？”张明艳煞有介事说道，引得落霞连连叹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余气得嚷出声，“换一个人，您就能确定合适了吗？请问您是如何看一个男人的？什么样的男人适合落霞，你倒是说说看！”

张明艳捶着桌子，“我如何做人，还轮得到你来教训？好笑啊，你一个小伙子在我家里大嚷大叫的，成什么体统！”

“我成什么体统？你表现很好么？无缘无故，以不合适为由，把我放到一边，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你这种胡乱做法让人不齿吗？”老余火气上来，也不想再度克制。

落霞看看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不好劝说，只是不断地叹气，不时地跺跺脚。

“落霞，你别担心，我不是要和阿姨争吵，我是在诉说我俩的不易，也是请求她老人家同意我俩的婚事。”

张明艳不客气直接怼道：“想都别想，绝无可能，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放到一个我不信任的人的手里，叫我怎么能够安心呢？”

老余止不住愤怒，立即反驳道：“辛辛苦苦养大不假，可你了解你女儿么？她需要什么，您清楚吗？自己都弄不明白女儿的喜好，就妄加揣测，随意安排，您算得上合格的母亲？”

“你少来这一套，你是她什么人？充其量一个好朋友而已！我是她母亲，做的好不好要由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赶紧离开，你俩早已毕业，联系不联系的能干嘛？”

张明艳的话令老余寒彻心骨，这没想到她能如此说话，老余一下子惊呆了，这不是在撵人么？他本想拂袖而去，可是想到目前的处境，他犹豫了半天，又气呼呼地坐下来。

“落霞很香，对吧？你舍不得离开，那就别装什么英雄，动不动跟我叫板！余成，我跟你说啊，你俩的事情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不合适，就连武晶都觉得不靠谱。你不要气，好像武晶说的话是在挑拨，实际上你俩本身就不该在一起。落霞适合天下为家，你则适合做一个工程方面的佼佼者！”

“为了落霞，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现在已经拥有的！”老余没有犹豫，很快地表达了态度，在爱情面前，其它都是微不足道的。

“说的有多潇洒，将来就有多后悔！你俩都是有才的，可是方向差别过大，生活圈子也不大相同，勉强在一起，只会增加彼此的痛苦，最终也会落个不欢而散的悲剧！”张明艳说话底气十足，似乎看到了几十年以后。

老余怒不可遏，“您不会与武晶串通好了，想办法要拆散我与落霞吧？我跟您说，要是您那么闹下去，我只会对您表示反感，但我不会轻言放弃！”

“随你便，吓不倒我！我是落霞的妈妈，爱谁是她的是，但是谁能娶她则是我要把关的事情。她可以不听，但我不能不阻止！”

老余看着落霞，“看看吧，这就是你说的等待，你妈妈顽固不化，无法用语言打动，行动上若想感动她，也几乎不可能！”

落霞不知帮谁，怕刺激到母亲的神经，勉强保持平静说道：“这样吧，中午好好吃饭，不准谈婚事。等饭吃好了，茶也喝了，大家心情都好了点，我们再慢慢商量，总会有个满意的结果吧！”

张明艳笑笑道：“好啊，落霞的提议不错，你感觉如何？”她看看老余，友好地指指厨房的方向。

“好，谁怕谁！吃饭就吃饭，吃过饭该说什么还是要说什么！”老余心情复杂，为了能与落霞在一起，也不顾什么了。

中午的饭菜还算丰盛，吃的也算尽兴，除了老余同落霞眼神示意几下，全程无声，掉到地上的针也听得见声音。

饭后，张明艳让落霞去洗刷锅碗，指着老余道：“你我好好谈谈，说不定能谈妥呢！”

老余没回话，也没有笑容，抱歉地看着落霞道：“你辛苦了，一会儿就过来啊！”

张明艳冷笑着：“很温馨啊，可惜时间不多了！”

老余哼道：“只要有信心，就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我和她都相信未来，更相信我们的爱情！”看着落霞背影，他说得力量十足。

“好吧，年轻人！”张明艳懒得说多，叹息道。

“您想叫我撒手，不可能的事情，别枉费心机啦！”老余这话有些过了，毕竟面对的是落霞母亲，他暗暗后悔。

“没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的态度不会因此改变！”张明艳瞧着老余的脸，冷冰冰说道，接着眼光又转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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