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听罢,也是许久未言。迎亲之诗赋,赤心诚意盼归之言辞,含泪泣血此样至情,纵是路人闻之,只怕都要落泪感怀罢,又何况他二人皆是身涉其郑
玉恒不禁想起在越都澜庭时,与这位召国王孙的初见谋面,他丰姿俊朗、一腔赤诚,那等品格当真惹人怜爱!若非生在君王家,若非卷入这权力之争,又该是怎样洒脱风流一少年!
又想到他曾追着澹台家的大船直到良津渡口,对她之痴心当真令人动容!若非是他一路护送,凭她一个孤弱女子,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活着走到帝都的!
而如今,使他做了一回棋子之后,再夺他心头所爱,夺他誓约之妻,此举当真妥当吗?
“璃儿……何意?”他莫名地动了恻隐之心,又莫名地觉出一丝丝倦意,“我知召王风骏,温和懂理,必不会拼上子民性命与我抗衡。只是其父有志,其子未必甘心,若想让风王族交出兵权,还须答应风篁另外追加的条件罢?”
蔚璃未答,反来质问,“云疏远志,在于收四境兵权。只是这收与不收,与家何益?与四境何益?与下万民何益?”
玉恒笑笑,“曾经,就在这流云筑里,我也教过璃儿读史,你可还记得史书所记的几次重大战乱?
永嘉年,溟国受北狄怂恿,领兵进犯皇境,杀守关士卒,屠边城子民,伤亡千万计泰和年,西琅与南召争地,各出兵十万,对决鸿谷之间,两败俱伤,尸骨堆山明熙年,南召贪东越辽原之地,不顾子申饬,举兵犯东境,苦战近三载,至两国边境萧索,百姓流离……
不远了,只眼下,家不过是为子嗣单薄,稍有式微之势,四境拥兵之王便要蠢蠢欲动。南召先犯西琅,几有吞并之心再联姻东越,意图抗衡子子朝堂稍有异动,召国风族便举大兵来犯!其不忠不臣之心,岂非正是倚仗手中强兵百万?
纵观史上之战乱,皆是因为封王独掌兵权而起!为着一己私念擅自举兵,而至民不聊生、将士白骨!若是能将四境兵权收归家所有,封王只负责依律治境,绝其开疆拓土之念,则下不义之战可免,百年太平盛世可期!”
蔚璃听他讲完,微微笑笑,原来君之远志是在百年太平,繁华盛世!这样苦心,又几人解知?
“云疏所谋,蔚璃愿意倾力相助……”
“你且等等罢!”玉恒苦笑着打断蔚璃所言,“你知我心意、信我挚诚就好!至于要助我……璃儿,我是不会用你去换召国兵权!若果风篁的条件是要你去召国,我断不会答应!他若得寸进尺,我也惟有依律法治召王谋反之罪,决不饶恕!”
“云疏若要诛杀召王,亦或囚困召王,都势必引发召国与家之对战!云疏可有想过,到那时铁马兵戈、狼烟四起,城池浴血,子民堆骨,这样境况,岂不违背云疏之初衷?!而导致此样惨境的,竟只是为着云疏不许一个东越女子入召国?!云疏为君之英名尽毁于此!而我蔚璃亦将背负红颜祸水的万世骂名!此样,可是云疏所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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