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掷下手中折扇,定目看她,她现下所论已非儿女情长,而是他的江山下,是他的初衷远志!她知道他想息兵戈,治太平,她也知道若想成此大愿,当下境况惟有放她归去召国,入嫁风族!可是,她是否知道,他心中的不舍!
玉恒摇头,“此是风篁所愿。我断不会遂他心愿。风骏不日即将抵达帝都,我会与风骏重议兵权之事!风篁为人臣子,又焉能违抗其父君旨意!只要风骏肯下诺书……”
“你又怎知风骏一定应你?”蔚璃质问,“风篁所求,不过一个女子而已!蔚璃已然交出兵权,身后再无三军可用!殿下何必惜我!我若入召,也必然会替殿下劝风族臣服家,上交兵权,以成殿下治万世太平之大业!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玉恒冷笑,难掩苦涩,“是终于遂了璃儿心意罢!凭我再怎样剖腹捧心,再修多少宫阙楼台,都留不住璃儿与我携手同心!你心寄别家,盼得就是风篁来迎罢!还道甚么成我大业?!我可是亏得有你!”
“云疏?”蔚璃愕然,未料他怒气来得这般汹涌,一时又只能好言劝慰,“我与云疏,心意相知,荣辱与共,无论此生相守白头,亦或相望于涯,我待云疏之真情,至死不移!云疏乃赫赫君者,又何必计较这一点朝夕之乐、片刻温存?”
玉恒看她,鼻中酸涩,眼底胀痛,“蔚璃……你当我稀罕做这个赫赫君者?!我生帝王家,已然牢笼之囚。平生倚仗,也惟是这一点朝夕之乐,片刻温存!你当这下……还有谁人……会真心待我!可怜之人,又岂是他风篁一个!”完,悻悻起身,大步往外去了。
“云疏!黑了,你去哪里?!”蔚璃起身要追,忧心他怒沉心底,再起杀意。
玉恒步至门前,回身来平意答她,“宸儿还被罚跪,我该去看看……你也早些歇了吧!今日委实辛苦!你之谏言,我会思量。”
“等,等一下!”蔚璃仍疾步奔至近前,亲昵地扯了他衣襟,“要不要我与你同去?那个宸儿,我也十分喜爱……”
“今日晚了,改罢。”玉恒简言答她,试图推开她的牵绊。
“那云疏几时回来?”她破荒地扑进他怀里,揽住他腰身,伏首在他肩上,半是撒娇半是讨好。
“璃儿?”玉恒扶了下她略显僵硬的身子,心中愈添苦涩,“我一早过璃儿若是会用美人计,我愿将下拱手相让!”时将她推开,幽冷着道,“你若是为了风篁这般谄媚,大可不必!我早已立誓愿为你戒杀戒伐,现下也只有下伐我,断无我再诛下之事!”
蔚璃怔怔愣在原地,看着他背影孤独怏怏去了,心头又涌起万般滋味,实不知此身倒底该何去何从!
那晚,他并没有再回到她身旁,她让出来的半边枕席闲置一夜,她的轻裘下又复往日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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