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期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株快和月色融为一体的月华草映入眼帘。
他隐约记得,这月华草好像是范云思种的。
“月华草。”
“是嘛。”童言瞧了好一会儿发光的植株,“像仙女棒。”
顾予期不知道她口中的仙女棒是什么,没开口问,童言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欲望。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一时房顶上只闻风掠过的呼呼声。
重新拿回酒坛后,童言没有再喝了,抓在手里,瞧着月亮出神。
耳边是风吹衣摆的轻响,不言不语时,有种萧瑟寂静的意思。
蓦然间,风里飘来童言的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商寻收徒的事。
顾予期微怔,反应过来她问的什么,道:“知道。”
“故意带我出门,让我听到?”不怪童言有如此想法,之前他放任追杀的人查到他们行踪、围剿客栈一事,她可是历历在目。
“不是,我不至于破坏这难得的约会。”他说的直白坦荡,因为这确实是意外。
商寻重新收徒的事,童言早晚会知道,他不必刻意隐瞒或去告诉她。
这是一个让她对商寻失望的契机,早来晚来,他都有办法进一步攻略她的心,没想到的是,偏偏是在今夜,好好的两人之行,硬是被这事破坏了。
顾予期真真是厌极了这个叫商寻的人。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童言信了。
她心里莫名一松,渐渐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以前初到宗门的事,不怎么提商寻,说的都是些啰啰嗦嗦的小事。
初到陌生地方的忐忑,和同门发生的冲突,担心没有消息的沈庄珩……
酒精的作用下她的倾诉欲突然而至,一桩桩一件件,她想到哪里便说道哪里,没有重点,有时候甚至同一句话会重复两遍。
她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砸下来,顾予期最初愣了下,没想到她会突然跟自己说起她的过去。
愣过之后,他开始注视着她专心的听,她的曾经,自己没能参与的过去,会是什么样的。
顾予期是一个合格的听众,时不时会回应两声,表示自己在听。
其实童言不一定要他的回应,他不回应也没什么,只想突然有一堆话堵在心口,气氛合适,便自然而然的开口了。
而他认真倾听的态度,恰到好处的接话,也让她的倾诉欲更加浓烈。
……
遥远的剑宗境内,一座普通的居民宅此刻正燃烧着熊熊烈火,鲜艳的火舌张牙舞爪舔舐着夜幕,以极快的速度吞噬周围的建筑物,和躺在里面的一具死状惨烈的尸体。
年轻女子站在火海一丈之外,望着照亮黑夜的火光,眼中闪烁着疯狂。
“霍岐之终于成为商寻的徒弟,哈哈哈,拨乱反正,拨乱反正了!”俏丽的脸迎着火光大笑,时明时暗的五官在此时看起来竟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她就说,自己重来一次怎么可能比上辈子还惨,童言这个变数,终究还不是守不住魔刹宗首徒的位置。
得知童言被逐出师门后,她立刻结合对前世的记忆,跟父亲要来两个人当护卫,错开前世的死亡时间,直奔陶莹的家中。
前世,她知道陶莹和顾予期有别人不知道的联系方式,便想从她口中逼问出顾予期的下落,等知道后再杀了她。
她当时托大,便独自一人出发,结果在半路上就被无名人士杀死在了荒郊野外。
既然重来一遍,她绝不会那么掉以轻心,只身前来。
可是,她还如前世一样没有得到顾予期的下落。
沈欣婉蓦然收了大笑,阴沉着脸转身而走,背后的火光冲天,她极速离开的身影犹如夜行的鬼魅,眨眼间消失在了夜里。
发现人走后,与她同来的两个金丹修士才从她刚刚突然的大笑中回神,回想起沈欣婉骤然病态的笑,心底俱是一阵发寒。
从前只是听闻沈欣婉嚣张跋扈,今夜才知,她还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他们不知道刚刚死的中年男修与她有何恩怨,只看到沈欣婉一进门,二话不说就斩断了男人的手筋脚筋,虐杀的一剑又一剑的刺进男人的身体。
她好歹也是出自名门正派的剑宗,行的怎是这等魔修手段。
心中虽惊疑,两人却也心照不宣的缄口莫言,他们是沈真君手下的弟子,今日的事传出去,最先倒霉的必定是他们俩人。
论自带外挂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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