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一句话堵的他无法再继续装模作样,前后两家客栈,一个是破筛子,一个像密封的陶罐,前一个什么也藏不住,后一个则什么也透不出去,这么大的差异,本身就是矛盾点。
一套不说天衣无缝,至少可性度很高的说辞顾予期不是没有,可是,他不想骗她。
她已经猜到了端倪,再试图骗下去,只会把人惹急了。
解释等同于主动告诉她自己隐藏的肮脏,不出声就是默认之前做过一些不利她的举动。
此刻,顾予期选择了沉默。
天边黑云渐近,庭院里树枝摇晃,凉风席卷而来,铺地的落叶刮蹭着地面唰唰轻响。
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明白了顾予期的沉默后,童言许久没有出声,努力抚平心里的被欺骗的愤怒后,心口徒留一片压抑的沉闷。
她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你真让我觉得可怕。”
之前他像个有病的偏执狂,极端的她只想躲的远一些,现在发现悄无声息的被他算计过,又感受到他其实是一个冷的阴谋家。
能对身边的所有人利用手段,这样城府极深的人,她根本驾驭不了。
从前她觉得他难懂,现在又看明白一点,两人的三观和认知也存在很大的差异。
或者这不该怪其中的谁,他们各自的成长背景、环境和经历完全不一样,自然形成的三观也不同。
顾予期绷直了后背,垂着眼眸,目光落在地面,一言不发。
“不打算跟我说说次客栈的事?”童言不清楚被他算计或者利用了什么,是在听了何湛的话,才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她没有那么聪明可以猜出原貌,只能直接了当的问顾予期。
闻言,他抬起眼看她,很快又错开她目光些许,“我怕你会生气。”
童言差点被气笑了,“都敢做还不敢说?”
顾予期沉着嘴角,忽而朝她伸出手,“抓着我,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热切而专注,童言有些看不懂里面的藏着的情绪,充满诚恳中又好像藏了几分别样的祈求。
将信将疑的看了他片刻,顾予期仍然固执的保持伸出手的动作。
用好奇心说服自己,童言终于慢慢的支出手臂,指尖刚刚碰他的手指,就被他快速反手抓在手中,她惊的下意识往后一抽,半分也未能挪动,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劲儿。
挤在他手心的手指还隐隐约约有点挤压的痛。
握住自己想要的东西,顾予期浅浅的勾动嘴角,笑了笑,童言现在的状态令他无法安心,即使抓着她也不能。
可这样,至少能保证她不能第一时间气愤的转身而去。
他们是在对峙好不好,握着手说话,就很奇怪。
“为什么一定要抓着说。”
“我想你能听完我的话,而不是听到一半跑了。”
知道这个理由后,童言一时无语凝噎,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催促道:“在可以说了吧。”
顾予期看着她,微微点了下头,“次客栈,我什么也没做。”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童言困惑的拧眉思索,“几个意思,说清楚点。”
没做什么,什么没做。
顾予期面看不出什么,抓着童言的手却又紧了几分,他现在在紧张。
“没有隐瞒过你们踪迹,没有留下任何保护方式,而且客栈被围那日,我也并未走远。”
也就是说从始至终,他把一切危险看在眼中,却偏偏故意放任发展,最后甚至眼睁睁的何湛伤加伤,看着自己为何湛挡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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