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你自个儿回去。”木沙说着,抱着小沙木向着反方向的十字路口走去。
十几步之后,面前就是十字路口。眼前高楼大厦林立,各色时尚的人流穿梭其间。许多的轿车来来往往,公交车上同样是人影幢幢,哪怕是电瓶车,车上之人也无一不精选了穿戴,面上也改换了轻松愉悦的笑容。
只有她狼狈落魄,不知何去何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无所有,处处限行。
耳听的吴前唆使小木沙来叫木沙。
“妈妈,上车吧。”
木沙看看小木沙,又看看小沙木,觉得她们也变得无比陌生,莫名其妙。
见木沙不说话,小木沙也沉默了。瞬间的气氛叫木沙想起垚垚面对躺在土沟里的吴兴无话可说时的场景。
也许命运也会遗传,无能为力的人只会相互纠缠。为什么要让她们出现在这世上?
“让我待一会儿,你和爸爸先回去吧。”
“我不,我不要离开妈妈。”小木沙还是哭了,扑上来抱住木沙的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木沙发现她是一个动不动就哭的小女孩。
在幺婶家时,秀敏让兰兰赶紧写了作业好吃饭。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来,木沙去看,见兰兰一边写作业,一边默默无声地哭泣。问她为什么哭,她也不说。
那时那景,叫木沙觉得莫名其妙,印象深刻。
心境不好时,遇到小木沙轻而易举的哭泣,木沙就不由得想到兰兰,想到吴兴,想到遗传,想到莫名其妙,想到摆脱不掉,就不由得怒火中烧,化身魔鬼。
无论长相还是性格,小木沙都更像吴前家族的人。别人常常夸她,而木沙显然却偏爱小沙木一些。
可不管谁像谁,小木沙和小沙木无疑都是自己的孩子。若真离开,必然一个不留。
可离开,谈何容易?委曲求全尚且处处受阻,若脱离常规,恐怕就只能等警察收尸了。
就说现在,身无分文,连公交车都坐不起。眼前虽然人来车往,她们却俨然隐形了一样。靠着一口气,两条腿,又能把孩子带向何方?
无路可走,还是回顾,还是自找台阶而下。
也许,还是自己自私了。吴前一个星期前刚刚输了液,体质一直不好,若真献血,即使他肯给,人家也未必肯要。
说到底,还是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得仰仗着他。靠而不得,也不是今天才是。固然不知生活会到此般境地,到底,当初嫁与他时也知万事皆空。
不过是自己错悟了空的意义,怪不得他。
“走吧。”吴前缓缓把车骑了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走吧,泪流在这里,连笑话人都懒得施于精力。
回家后,木沙犹自坐在板凳上闷想离婚的条件。
她从视频上看过一个从深山里逃出来的被拐卖的女人。女人把三个孩子都带了出来。她没有户籍,没有身份证。后来镜头流转,她到了窝棚里,孩子们有铅笔本子,吃着酱油拌饭,解说偶尔有好心人送他们点菜吃。
后来经户籍警察帮助,女人和孩子上了户口,办了身份证,可以找份正式工作了。她们似乎有了希望。
户口,身份证,工资,钱……
按照自己目前的工资,孩子可能只能吃酱油拌饭。至于上学,若不是本地,一年两万,还可以拼命,以后却难以设想。
若工资到了五千,就有了吴前的收入水平,独立在望。
若有了一万,就可以打折实现自己的狂妄,偿还吴前的活命之恩。
五千,一万,从哪里得这许多钱?岑霜舍弃了家务和孩子,也才堪堪四千多。杨姐饶是条件好些,见过些世面,五千,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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