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二十里有个乱葬岗,还请你们把我扔到哪里去,我这样的人,席子一卷,一生就了了,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脏了脚下的地。”阿水脸上写满了绝望,似乎这个女人对这世上的东西已了无牵挂了。
乱葬岗扔的,多数是客死异乡或无钱安葬的穷人。
稍有点办法的,都不会躺到那个地方去,孤魂野鬼,逢年过节没有祭品香烛,做鬼也要让人瞧不起。
“阿水姑娘,不如我先给你租间房子,等你养好了病,一切好商量。”
阿水似乎不愿意:“我的病养不好了。”
相遂宁给陆御使了个眼色。
陆御给阿水搭了下胳膊:“阿水姑娘的病治起来容易,几副药下去,也就除根了。”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阿水疑惑。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当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相遂宁想到了蓝褪:“小蓝大人可是为阿水姑娘做了保人的,如果阿水姑娘丢了,或者……没了,难道你想让老鸨找小蓝大人的麻烦吗?”
阿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只能依了相遂宁的意思,乘着马车来到城南染纱小巷里,花一吊钱租了一间民房,又花一吊钱添置了吃的用的,花两吊钱请了个婆子帮忙照看伺候。
暂时安置了阿水,两个时辰又过去了。
等离了染纱小巷,相遂宁问陆御:“阿水姑娘的病,几副药可以看好?”
“你想知道?”
“想。”
“叫御哥哥。”陆御咧嘴笑。
真是三句话不忘耍流氓。
相遂宁瞪他:“到底几副药可以看好。”
“求人办事,还这么凶。”陆御撇撇嘴:“你这态度可不行啊二姑娘。”
为了救阿水,相遂宁总得装出低三下四的样子:“陆大夫,请你告诉我,阿水的病,什么时候能看好。”
“根本看不好。”
“嗯?停车。”相遂宁挑起帘子,陆御跟车夫坐在马车前头,车夫甩了下鞭子,马车便稳稳的停住了。陆御有点心虚:“你可不要怪我,我刚才那样说,也是为了配合你。”
“阿水真的救不了了?”
“真的救不了。”
“你想想办法。”
“阎王让人三更死,我也不能留人到五更。”陆御摇摇头:“阿水大限将至,救是救不活了。”
“是你医术不精。”相遂宁有些赌气。
陆御毛头小子,青春年少,正是对什么都不服气的时候,相遂宁这样说,陆御反倒笑了:“你既然都瞧出我医术不精了,还让我给别人治病?你如此器重我,是不是喜欢我?”
是啊,京城医术高的人多了去了,为何要找陆御。
难得是因为他长的帅?
或者是因为他不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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