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似儿早就听见外面的声音了,见北芷秋进来,连忙拉着她的手,急切道:“似儿不过是个贱丫头,能活命不过是仰仗您的庇护,怎么值得您如此犯险来看我!”
她这次和亲,北帝怕多生变故,于是严加看管,临行之时也未让她见宫里的好友,没想到长公主会在这里来见她。
她虽不知道慕沉楠用了什么方法,但长公主此刻来见她,在她以后事情暴露的时候,肯定会被拖累。
想到这里,似儿急忙将北芷秋往外推,“公主,您快出去!快走!”
她不能连累她。
岩蒙的马车做得很大,人在里面可以自由站着,似儿心急如焚,只想着把北芷秋推出去,不想北芷秋却无动于衷。
北芷秋自然敌不过她,好在似儿没忍心太过用力,她踉跄了下,吓得似儿赶紧住手,“公主,您没事吧?”
北芷秋没接着似儿的话,扶着她站稳,拉着她的双手张开,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满是赞赏地点了点头,“大红的头饰和彩衣都很美,合婚服的绣功也非常好,也很合你的身段,似儿是个很漂亮的新娘。”
说罢还轻轻拨了拨她头上的流苏珠串,毫无离别之意。
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说这些,似儿一时没忍住,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待嫁的这些日子,知情的所有人都说她很幸运,可以嫁给席戈这样的王子,做高高在上的王妃,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更多的是话里话外的强调,她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托了皇家的福,要她感恩,好好行事。
可从来没人跟她说过,她是个新娘。
似儿哪像她还能如此轻松地说话,她一把将北芷秋抱住,满脸的泪水,“公主,似儿对不住您,我走了以后,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您就当没似儿这个人吧。”
当初她信誓旦旦地要追随公主一生,没想到有一天她今天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行了,不要这么多话了,那人答应让我们说话,哪真的能这样浪费时间。”北芷秋将似儿扯开,收敛了笑容,“似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选择去见席戈,还是跟我回去?”
尽管似儿义无反顾,但她还是要再试一次,以这种方式去赌席戈的爱,实在太冒险了。
似儿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很是坚定。
饶是想到她会这样,北芷秋还是不死心地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我能问出这话,就表示我有十足的把握,你还是不肯走吗?”
似儿跟了北芷秋很多年,当然知道她不会乱来,可是她还是摇了摇头,一笑,唇红齿白,“公主,似儿不悔,似儿只担心走了以后您会挂念,舍不得您罢了。”
“我有何挂念?你又舍不得我做什么?少了你这个话匣子,我反而清净不少。”北芷秋无奈一笑,没再勉强。
突然,似儿眼前出现一个酒壶,紫砂的瓶身,小小的一个很是精致。
北芷秋深叹一口,“当初说了,等你出嫁的时候要给你准备酒来着,不过我也不便让你带走太多,礼俗礼俗,礼到了就好了。剩下的,等你带着席戈回来的时候再送给你们。”
酒?
当初富太医离开后,长公主说要埋下酒,当作是富太医送她的成亲礼,她还说也要给她准备。
“等你嫁人的时候,我送你便是。”
原来,长公主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她从来没想过要把她一辈子留在身边。
可是她呢?
她为了席戈,她当时口口声声说一辈子陪着长公主,可是却不顾她的劝阻,直奔席戈而去。
“公主……”似儿拿着酒壶,唇瓣颤抖着,泣不成声。
“行了,别哭了,你哭花了妆,出去以后还得给我丢脸。”北芷秋面上嫌弃道。
北芷秋倒也没催她,等着她哭得差不多了,才无奈一笑,随后拿出一封信,交给似儿。
“岩蒙部落大王子的王妃,就是秦曦悦的丈夫,曦悦早年进宫,在宫里受过我照顾,她是个懂得感恩又和善的人,倘若你发现事情不对劲,就将这封书信交给她,她会适时保你。”
黄褐色的信纸,上有北芷秋的字迹,还没看,似儿就猜出了北芷秋信里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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