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忠叹了一声,一改先前口气,道:“元帅!我在救你,你明白吗?”
许忘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自己在朝廷的身份,转而故作冷笑一声,道:“云庄主如今愈发爱开玩笑了,今日不同往昔,我若取你性命不花吹灰之力,你可明白?”
云忠回身,收住招式,缓缓点头道:“许元帅,许尚书,您意气奋发,功力远在云某之上,云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许忘见他没有继续进攻之意,也顺势收招,冷眼道:“那你拿什么救我?”
云忠道:“你知道这头陀什么来历吗?”
许忘不以为意道:“怎么说”
云忠道:“他昔日是鸣凰宗的人,因对鸣凰老祖不敬,被逐出了鸣凰宗,后来与另一鸣凰弃徒靳战称兄道弟,狼狈为奸,四处残害我南渊国百姓,他这趟前来寒江寺定然是已经知道靳战被金澄大师困住的消息,想来救他出去......”
许忘冷眼观瞧,不置一词,看着对方长篇大论。
“哈哈哈......”云忠看许忘对自己的述说毫无反应,突然干笑了几声,道:“许大元帅,你有所不知,纵然云某不是你对手,你也远非那头陀的对手,何况还有那秦天宫绝世高手如云,皆是当年黑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这些人不入中土也罢,一入中土,哪怕只来一个就能唤起腥风血雨!何况向来都是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要取你性命几乎易如反掌!”
许忘思觉片刻,故作惊奇道:“那我许忘倒真是要见识见识一番,也不枉我在这人世间走一遭了。”
转而笑道:“云庄主,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伎俩,你假装让我被你打伤,造成我打不过你的假象对不对?”
云忠斜睨,却不作答。
许忘继续道:“好叫我现在不被那鸿头陀打死,我要死也要死在秦天宫人的手上对不对?”
云忠心头怔了一怔,欲言又止。
许忘紧接道:“以我西峰使的身份,挑起秦天宫和鸣凰宗的纷争,云庄主,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呢?”
云忠眉头一皱,干笑道:“呵呵,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何必还跟云某我过招?直接去找那鸿头陀岂不省事?”
许忘也笑道:“多此一举的人难道不是你?”
“喂!你们两个打又不打,在这嘀咕什么东西!”
许忘与云忠齐齐回首,只见那头陀双手叉腰正似笑非笑瞧着自己这边,不由得心中一愣,均想:“这头陀什么时候来的身后,我二人却浑然不觉?”
云忠朗声回道:“打完了!”
鸿头陀眼光一瞟,故作惊奇,道:“结果呢?”
云忠回道:“鸿大师,你莫非看不出这小子受了很重内伤?”
鸿头陀淡淡道:“那么,这小子不是你对手?”
云忠含笑点头,正要开口,猛然只觉眼前一黑,一团黑影已然挡住了视线,紧接喉头一紧,堵得半口气难以接上,这才发觉一只鹰爪也似的巨手正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顿然双目瞪得巨圆,条条血丝在眼白中乍隐乍现。
许忘也是一惊,这头陀来去如风的绝技如同魅影,这会子瞧着云忠二人,宛如枭兽捕食一般。
但听得鸿头陀道:“云庄主,你撒谎了,品行愈发坏了,洒家很不喜欢!”
云忠只觉得喉头愈来愈紧,眼前视线逐渐模糊,越发瞧不清面前之人的面容,顷然间一双眼帘微微阖了下去。便在此时,听得面前鸿头陀怪叫了一声,紧随一口长气吐了出来,立时倒地,余悸未消,哪及多想,顿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紧接本能地一个防守招式摆出,往鸿头陀看去。
只见那头陀怔矗当场,一双亮如光明如光的红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许忘,口中发出极其怀疑与不信的声音:“你......偷袭我?”
许忘笑道:“怎么样?是你身法快,还是我身法快?”心中暗喜,“卷云手配合流星步,果然奇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这贼头陀吃了苦头。”
他也深知,以鸿头陀的功力,若是想要偷袭得逞,堪比登天,不过在此之前鸿头陀的心思一直在云忠身上,何况以他的观察,自己与云忠绝对是敌非友,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会暗暗出手相救。
鸿头陀双腰一酸,整个身子欲将往下沉,似有千钧之力从上往下顶,心中暗思:“这小子手法虽快,更要命的是功力也不低,要取这小子狗命虽不难,只不过洒家我两腰受损,如一动内力势必加剧拉伤内脏,来日方长,待洒家养足了身子,再来找这小子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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