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收拾了一下放在田边的蓑衣斗笠,对着李婶道:“你搁这再忙活忙活,雨停了,这天阴下来,我瞅着还要下雨,蓑衣斗笠给你留着,我和小雨小回去一趟,下午时候我们再过来帮忙,我回去将酒馆关了,也好避一避那些江湖人再来撒野。”
李婶点了点头,“去吧,赶紧的。赶明儿你去玉安镇城隍庙烧些香火,求城隍爷保佑保佑,去去晦气。”
六叔点了点头,带着小雨循着路回了酒馆。
酒馆大院的门虚掩着,六叔和小雨推门进去。
一大缸子酒,生意即便是冷淡些,可够酒馆卖一个月了。
白白损失了一个月的酒钱,六叔盯着空酒缸子发愁,叹了几口气,才吩咐小雨收拾桌上碗筷。
二人将酒馆收拾干净,又将座椅覆在了桌上,算是闭门歇业。
六叔将大院子里门的钥匙给了两把给小雨,说是一把晚些时候交给刘伯,一把让小雨自己留着,这十几日便关了门,不做生意,免得惹来麻烦。
六叔取了记账的笔墨,找了一块木板,歪歪斜斜的写上‘歇业半月’的字样,让小雨拿去斜靠在大院门前的老槐树干上,用绳子绑着,醒目的提醒路人。
院子两株老槐树,院门口一株大的,一共三株,酒馆周围还有其他几株小的。
李婶常说这院子是托这槐树的福,冬暖夏凉的,风雨都是它们挡了。
收拾完酒馆,六叔带着小雨一块去了李婶家的田里,与李婶插秧种田。
晚间回了酒馆,刘伯回来,小雨将一把大院的钥匙交给了刘伯,六叔和刘伯喝了一会儿茶,说了说今天的事情。
刘伯听了今天霸刀门的人来闹事的事儿,没有收六叔给的鱼钱,说是那几尾鲫鱼本就不值几个钱儿,算是送六叔的罢了。
刘伯告诉六叔他有些本事,本就是江湖上行走的人,如果还有江湖人来闹事,他可以帮上些忙,让六叔可以继续开门营业。
六叔看刘伯那身子骨,虽然有些筋骨,却也风烛残年的,将信将疑的摆了摆手,说道:
“罢了,咱们小老百姓可不是那些跑江湖的,惹不起,倒是避得了,还是歇业半月,等这扬州城里的江湖人散了再开张,差得这半月的银子,也不是活不下去。”
刘伯看六叔怀疑自己,也不争辩,只是这酒馆关了张,他也不好打听来往江湖人的行踪了,好在他在惜云湖钓鱼,依旧可以知道江南的风雨动向,碍不了多大的事儿,于是呵呵笑了笑,回道:“也好。”
刘伯将又从怀里摸出几两银子,交给了六叔,叮嘱道:“还是叫小雨去买一缸子酒存着,我这些天要是钓鱼乏了,回酒馆也有酒喝。”
六叔闻言,收了银子,答应了下来。
隔日,三月十二,天色阴晴,没有日头,也没有雨。
六叔去镇上买了几炷高香,去玉安镇城隍庙烧了,方才去李婶田里帮忙。
小雨则是挑着酒桶和刘伯一道去扬州城里,小雨去买酒,刘伯去惜云湖钓鱼。
六叔吩咐小雨买了酒回酒馆放好,便去李婶田里和他一起帮忙种田,不可在城里厮混,小雨答应了下来。
之后的几日,刘伯便依旧钓他的鱼,小雨便每日和六叔去田里帮忙。
种田插秧之类的农家活计不在话下。
却道过了几日,日子已经到了三月十六,天色放晴,日头正好。
李婶家的农活也干完了,大家都闲了下来。
六叔也就不再管小雨的自由,只说后面酒馆歇业的日子,只管小雨饭,月结工钱的时候,只将干农活的日子算在工钱日之内,后面休息的时间可不计算在内。
小雨笑嘻嘻的答应了。
闲了最好,有人管饭,自己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有时间去处理手头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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