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请,太子请。”梁犇处世,自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法则。肥义让他走到前头,他却不敢真的傻傻地在前面领路,他欠肥义和太子半个身子在旁边引路。
赵种依旧在肥义耳边喋喋不休,他知道太子的身份比起上卿来说高贵不少,然而在这件事上,起决定权的是肥义,至于太子,只是个摆设罢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被从陵乡带出来。
“上卿、太子,这圄中坏境太过糟糕,卑职把那庞有物直接带出来吧!”梁犇打开门,小声问道。
“不必了,吾正要带太子看看这邯郸县衙囹圄。”肥义不容置疑道,而肥义身后的卫队听到统领听到肥义说话,领着那一伍,率先进去检查,一盏茶功夫后,统领出来对着肥义耳语一番。
“走吧,太子!”肥义关切地看了一眼赵章,对于圄中的情形他十分了解,却不知道太子是否能接受得了。
“等等,等等,我先进去看看,没准里边有什么危险呢!”赵种闻言,跳出来率先进入圄中,统领见肥上卿没有示意阻止,便用眼神制止了卫兵的动作。
赵种从肥义身边离开,再次恢复了往日跋扈的模样。他出生高贵,自当县令以来,每日与乡绅、士族喝酒玩乐,此时第一次进到圄中,眼前一片黑暗把他吓了一跳。
“梁犇,梁犇!你在哪里?”赵种惊慌道。
“县令,卑职就在你旁边。”梁犇没好气地看着赵种,这个县令,大呼小叫,不仅把他吓了一跳,圄中所有的犯人也都向这边看过来。
“在就好,在就好,这圄中怎么不多开几个窗子,本县令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这里又臭又黑,不说这些刑徒,我也待不下去,以后每月给圄中通一次风。”赵种渐渐适应黑暗,在这股恶臭当中,也是看清楚了刑徒们所住的地方,“你们这些穷凶恶极的刑徒,看什么看,本县告诉你们,待会要是谁乱说话,今日就别想吃饭了。”
“好了,本县受不了了……肥上卿和太子该等急了。”赵种说了一句,觉得不妥,又换了一句才觉得妥当。
而圄中一些颇有心思的刑徒闻言,却是陷入沉思;还有一些听完县令的话,叫的更欢了,大呼冤枉,生怕待会进来的肥上卿听不见;大多数刑徒都保持沉默,忍受着这里的环境,再加上一日吃不到饭,真的让人受不了。
从刑徒们不同的态度,可以区分学识的高低,也可以区分身份的高低,更可以区分进入圄中时间的长短。
“上卿、太子,你们可以进去了,不过我事先提醒一句,经过本县的亲身体验,这圄中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里边又臭又黑,不如本县直接命梁犇将那庞有物带出来吧!”赵种在一旁道,他可不想再进入圄中。
“多谢赵县令美意,不过,我们还是要进去。”肥义摇头,率先进去,旁边赵章亦步亦趋地跟上,眼前的黑暗和周围的纷扰让赵章有些受不了,在这黑暗中,他就如同没有跟脚的浮萍一般,梦中的记忆又浮上心头,相反,他倒觉得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有些不真切。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赵章好一会才适应黑暗,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目光无神的刑徒,佝偻地坐在角落的草席上,而这圄中的环境也确实像赵种所言,恶臭难耐。
余光打过去,赵章看见肥义显然也是掩着口鼻,不过他的目光却向远处望去,目光寻梭着最远处的圄,赵章知道,庞有物大概就在那里了。
梁犇走在前头,两名圄卒架着庞有物走过来,看其模样,在这圄中却是颇受了一番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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