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就是肥义,对于这位赵家重臣,赵章说实话是十分欣赏的,可惜也不能为自己所用。肥义那句“他教不得,太傅教得;他教不得,令其自悟。”便是很明显地拒绝言辞,肥义在说,太傅这样的虚衔不是他所追求的,大王能给的,你太子给不了,你还是乖乖当个安分守己的太子吧。
虎贲统领更是赵雍的忠实走狗,赵章接触都觉得困难,更别提和他们对话。
赵章叹了一口气,将眼睛闭上,也许会在梦中得到指示呢?
现实的艰难和梦中的残酷将他已经逼到一个角落,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突出重围。豪言壮语终究只是一时心热许下的诺言,具体如何实现诺言却需要冷静对待,而赵章缺乏的便是足够的阅历和不似少年人的冷静,他尝试将自己代入梦中的赵章的性格当中,却发现,那赵章也是个心直口快、热血的人儿。
他合上眼,似乎将所有的困难都隔绝于身体之外,终是在忐忑中进入梦乡。
而距他不远处的偏殿中,张仪却同样叹了一口气,他却不能安下心来睡觉,因为惠王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赵国的君王的确是个难缠的人物。
张仪是个敢在刀口舔血的人物。身为谋士,他愿用一生,施展“连横”妙法,将六国归入秦国瓮中;身为政客,他却又如同一个掮客一样,敢于投机,敢于冒险,敢于撒谎还不脸红。
赵王雍只是接待了一下自己便把自己晾在这里,张仪不怕;然而张仪现在又很缺时间,缺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他刚刚收到惠王今年受冷得了风寒,一病不起了。
张仪怕的是继位的秦王不肯用自己的‘连横’妙计来谋划六国,秦惠王待自己有知遇之恩,所以张仪却是暗暗发誓,明天怎么也要见到赵王,向他阐明利害……
赵雍今日见了儿子一趟,虽然两人闹了个不愉快,但是躺在冰冷的寝宫,他还是想起了王后韩女,想到了赵章和自己以前的快乐时光。
“章儿长大了,都想要为寡人分忧了!”赵雍喃喃道。
不过很快,铁血的赵雍眼中失去了亲情,他起身铺开竹简,看着赵国的地图久久怔住,而后说道,“但愿这次能把西秦这头狼喂饱,令其酣睡,这中山国须得灭了,否则赵国颇受挚肘。”
一条条想法汇聚于赵雍脑海,一条条政令自此地出,透过挂灯下火光光芒的映照,赵雍的影子显得高大勇猛,他转过身,看着影子,如同一个嗜血的猛兽一般,神情再无些许犹豫。
在赵雍看来,分忧无需求贤,国内朝臣足矣。那些“合纵连横”、“鬼谷子弟”之类的人只是一群可怜人,弱了就要图强,结盟不过是权宜之计,可怜他们还长于此道,乐于此道。赵国图强变兴的路从来都不是四处结盟,求取保障,而是要通过强军强国,通过四方征战来建立一个伟大的王国。
胡服骑射——四个大字被赵雍用赵国的文字写在竹简上。
就像章儿说的,赵国不图变,十年必灭。赵雍觉得这有些夸大其词,但也不太过分,赵国实在太弱了,弱到抵挡不了边境来犯的他国士兵。因此赵国若要图变,先需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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