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旁边赵章腹诽道,不是因为那秦国上卿张仪来了吗?不过他倒也没说,少说多做,是一种很奇妙的处事之道,用之妙则妙,用之不妙则庸。
庞有物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当即如同倒豆子一般零零散散地将和他有关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肥义没有阻止庞有物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待大半个时辰,庞有物停止说话,肥义示意卫兵将庞有物带下去。
“肥上卿,不知你得到什么信息呀?我怎么感觉脑袋里乱糟糟的。”赵章询问道,这庞有物,不愧叫庞有物,从小到大,摸鱼遛狗,初次尝欢……但凡能想到的,庞有物似乎都说了,至于有关秘府的话,却是一句都没听到。
“太子得到什么信息,吾就得到什么信息。”肥义意味深长地道,“不知太子从这庞有物身上看出些什么?”
“如此劣迹斑斑之人为何能当史官?”赵章心机不深,肥义刚问,便主动上套,“我常以为,身为史官,当饱读诗书,严明正直,风评儒雅、性格耿直呢。”
“太子不了解庞有物,又怎么会觉得其不是这样的人呢?”肥义复问道。
“不了解?庞有物刚才不是说了,他品行卑劣,道德不全么?”赵章不解道,“而从他描述的事情也可以看出他确实是这样的人。”
“太子幼稚了!”肥义毫不客气地说道,“庞有物所说大多都属于他自身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如果不是因为今日吾来问询,或许会被他一直带到土里。
太子知道国中对庞有物的评价吗?”
“不知道。”
“儒雅博学,颇识大体,谦谦君子,有庞容之风骨,庞容是庞有物的爷爷,史馆太史令庞容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提到庞容,肥义眼中也泛起了赞叹。
赵章不知道庞容,不过听了肥义的话却是左右矛盾起来,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肥义那般威胁庞有物,照理说庞有物不可能说假话,那些无有道德的人和国中对庞有物的描述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看着纠结的赵章,肥义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太子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吾便告退了。”
需要听什么,信什么,肥义却是没有明说,他脑中对于“秘府”事件显然更加关心。
赵雍将事情托付给他,却并不要求他一天之内查出来,可见大王虽然愤怒,但对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但这件事必须查出来,因为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倘若这件事辐射到三个集团,总要有人出来背锅去打消大王的猜疑。
史官是一个集团,宗室是一个集团,大臣又是一个集团,而太子便是三个集团为之谋划的基础,而这个基础又触及到另外一个人的权力——君上赵雍。
这件事很不简单,所以肥义不打算草率结局。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倘若真的有人接触太子,但凡察觉,自己需及早抽身出来,将这个烫手的山芋转交给大王。
为臣之道,参与君王家事,此为大忌,肥义深谙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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