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玩心机,肥义这种老狐狸绝对甩赵章几条街。
所以赵章自以为聪明的举动,在赵雍、肥义眼中,都不过小儿把戏,不过,肥义却也清楚,赵章为太子,以后甚至还可能是君王,不能过分得罪。
“上卿此是何意,还未教朕便说忠言逆耳?”赵章脾气上来,不满地说道。
“太子,有些事情吾可教不得你,太傅教得;有些道理吾教不得你,你可自悟。”肥义说完,眼观鼻,鼻观心,就等虎贲卫将那史官带来审问。
赵章面对肥义笑呵呵的面孔实在发不起脾气,嘴里念叨着肥义这句话,心中在琢磨肥义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肥义自也乐得清静,趁史官没来之前,他仔细打量着太子赵章。
赵雍忙于国政,时刻担心自己的国家被其他诸侯吞并。因此在王后韩女为他诞下麟儿之后,便不再忙于夫妻耕耘之事,江山社稷,在赵雍心中比什么都重要。
太子是君上唯一的子嗣,却也颇像君上。
赵章拥有和赵雍一般高大的身子,粗犷的面庞,从某种意义来说,现在的赵章,和十五年的赵雍基本能够完全重合,肥义盯着赵章陷入思考的眉眼,尔后低下头颅,跪坐在那边养气。
“上卿,人已带到,不知在何处问询?”虎贲统领近前,抱拳道。
“在十里外吧!”肥义拍板决定问询的地点,便再无与虎贲产生过多的交流,他内心一直环绕着两个问题:君上为何将此事交由他处理?君上为何令自己与太子产生交集?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倘若不能事事在发生之前便想个大概,那么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只会手足无措,肥义的为官之道不允许自己犯这些低级错误。
“见过上卿大夫,见过太子,不知传召在下有何事?”史官神情发蒙,不似作假,显然对于卫兵将自己擒至此地大为不解,他的神情也由刚才初时的惊慌转变为此时的紧张。
卫兵粗蛮,不识礼仪,手握刀兵,难免伤到自己;而此地太子、上卿俱在,至少不用担心刀兵之祸,不过身为史官,他也知道,文官杀人用嘴不用兵,口诛笔伐,想来比起卫兵手段更加残忍。
肥义打量着史官,史官也看着肥义,二人俱不说话,赵雍将事情委托给肥义,而自己又是当事人,赵章也就看着二人大眼瞪小眼,向这位未来的相国学习着。
半晌,肥义上前一步,神情严峻,看他样子,不似在朝堂文质彬彬的文臣,倒像是威仪不凡的将军,他开口道:“庞有物,你可知你大难临头,离死不远已。”
肥义说的缓慢,语气抑扬顿挫,单是叫出“庞有物”三字,便把那史官吓得一愣一愣的;听到“死”字时,那名叫庞有物的史官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瘫在那里,眼神中似乎也没了刚才的神采。
“不过,只要你老实交代,待吾向大王为你求情,说不定事情还有一些转机,你可知大王为何先决定亲自问询你而后将此事交由吾处理吗?”肥义说完这句话,便停住了,留给庞有物思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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