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便是自己的倒霉父王,亦或者是那糊涂蛋父王。
在做君王上,赵章很认同自己的父亲,雄才霸略,天下英才,莫能尽数其名。
是他在王爷爷赵语手中接过赵国的大旗,和相国肥义一同面对来势汹汹的魏、楚、秦、燕和齐的五万吊唁的联军;魏惠王手下的魏武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拥有柱国将军昭阳的楚怀王百战百胜;经历卫鞅变法且相国为鬼谷子弟的张仪的秦惠王日益强大;拥有鬼谷子弟苏秦的燕易王所处北地民风彪悍,士兵悍勇;拥有邹忌和田忌的齐威王摄人心神;在如此压力之下,赵雍却是智珠在握,发挥远交近攻之法之妙用,结交韩、宋,唆使越国,将灾难化于无形,免除灭国之难。
是他将危机四伏的赵国从羸弱扶强,使之傲然于数国之上;逆向思维,不图中原,反谋中山、楼烦。在各国僵持中,完成国中改革,以胡服骑射来替换长袍,让赵军一时之间强大起来,诸侯来朝。
然而在识人做事上,独断专行让他在强大的赵国未能展示其锋芒的时候平白树立无数潜力无限的敌人,燕太子职、秦太子稷,这是远处的敌人,朝中贵族,胡族,这是近处的敌人;优柔寡断让他未能称王,也在立太子的时候唯唯诺诺。
唯器与名,不可假人之手。一百五十年前,周贞定王承认赵、韩、魏三家的正统地位,让东周的正统地位下降,因为韩、赵、魏不过是卿大夫;十几年后,自己的父亲却为了一场图谋甚大的战争将君权交给自己的儿子,再想夺权时,却招致饿死的结局。谁能想到日夜相见的君臣并非一心,谁能想到血浓于水的亲情不堪一击,谁能想到一名十四岁的儿童饱富心机。
权势如花迷人眼,帝王之家无亲情。父亲在这件事上乱搞,难怪会落得个武灵王的谥号,拓土开封曰武,乱而不损曰灵。
倒霉父亲虽说最终落了个被饿死沙丘的悲惨结局,但至少曾经辉煌过,而自己却是只有悲惨!
人生有多长赵章不知道,爷爷活了五十多岁;父亲的话,按照记忆来看,活了四十五岁;而自己却只活了二十五岁。
倘若自己不作出改变,依照既定的轨迹,最终依旧难逃一死。
而现在唯一需要确定的是,来自另一段记忆中有关自己后半生、父亲后半生、以及未来七国将皆入秦国瓮中是否属实。
“章儿,你怎么样了?”声如惊雷,气势睥睨。到底是马背上的将军,赵国的掌控者,身在高位,就连和家人说话的时候,赵雍也牢牢地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赵章却完全没办法反抗。
他憨憨一笑,尝试着站起来给赵雍行礼,道:“父王,我无大碍,明日应该就能下床了。”
战国时期,礼乐崩坏,但这更多说的是阶级之间的礼仪和用乐,而并非父、子、师等关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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