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宫,令帝退下了所有人,面前只有一名御前侍卫冯上晋。
“你快说说,此次林州之行怎么样?”
“陛下,接到您的旨令后,小人就快马加鞭赶往林州,一到了那方奇才的府上,就给他看了您交给我的那把御扇,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说虽然已时隔十余年,但他还是记得的。”
“然后呢,这方润琴真的是他儿子吗?”
“方奇才说了,方润琴确实是他儿子,此事他可用性命担保千真万确,这个儿子是在年初某日突然无故失踪了,四处打听后来才知道,是被官差抓走充丁给送入宫了,想来觉得儿子当了阉人实在太过悲痛,也就没敢告诉家里其他人,只说是失踪了。”
“你可去查验过?”
“小人去了林州知府,找到了今年从林州送入宫中的人员名单,方润琴确实登记在册,每一年,地方官员为了凑数,有时候确实是会干这种事。”
“那方家家里还有谁?”
“还有夫人和另一个儿子。”
“天地之大,大可无边,天地之小,小至,没想到这个方润琴,竟是朕的故人之子,怪不得有些投缘。”
“方奇才还让小人捎了一句话,他原话含着泪说,‘我儿,就此托付给陛下了。’”
“好,上晋你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噢对了,另外还有一个人,你也帮朕暗中调查一下。”
“是陛下。”
……
耳房,袁恩泥坐在床铺上休养着,心情很是不错,掌心不停摩挲着胸前已经重新挂上了的那枚小圆片坠子。
“得亏爹爹在天之灵保佑,让孩儿经此历动,大难不死。”
小润子坐在边上,手里剥着一个桔子,“可我总感觉我们是稀里糊涂地活下来了,陈公公和小良子是因为眼红嫉妒所以想要整跨我,那为什么薛宏飞也会如此配合?甚至不惜要和梁公公正面作对?”
“我也想来想去不太明白,一个御膳房总管太监能给另一个太监什么好处呢?”
小润子把手里的一瓣桔子递了过去,“说不定他们是各取所需?还有上次我问过的那个问题,调包用的金坛雀舌,究竟是从哪里、由何人得来?”
“刚才我们说的这些问题,似乎都离不开一个人。”
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小路子!”
……
等冯上晋走后,黄晓刀从屏风后慢慢走了出来,因为最近耳房一直住着袁恩泥和小润子,黑衣人已不便再去。
“陛下是让冯上晋去调查奉茶处的小路子?”
令帝拿起了手边梁公公从慎刑司拿回来的那叠证词。
第一次看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其中蹊跷。
“这个小路子很奇怪,在第一次作证时,他说的话非常不利于袁恩泥,可是几天后他再一次作证,却明显地偏向了方袁二人那边,短短几日竟然态度大变,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晓刀终于恍然大悟,“所以陛下之所以等到了关押第七日最后时刻才出手,就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异动?果然又等来了小路子。”
“顺灵寺纸条上写着,他是方奇才之子,果真和我预感的一样,那既是方家少爷,为何要入宫当内官?这说不通啊,想来是有人刻意为之吧,既然将那么大的一颗棋子摆到了朕的身边,那他到了将死之时,要是再不出手岂不可惜?”
“不错,有时候逼到极致之时看谁先出手,也是过招良策,不过这个小路子,小人好像有些印象,他应该也是林州人士,对,正是那群孤儿之一。”
“不管是不是孤儿,他们都是林州人,所以这些事还是和林州脱不掉干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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