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后生仔过来呀!”
不出宁苛所料,很快就有一个身穿葛布长衫的监工模样的干瘦尖酸的中年男人就擦着汗高声叫着,向他一路小跑而来。
广州城里的三教九流混杂之地,就属这码头独一份,青帮、哥老会的势力范围,就是这各个码头,坐地抽成,出苦力扛包的汉子,干一天,就必须得给他们一半以上的工钱。
能不给吗?
不给,断手断脚,没饭吃。
而青帮和哥老会的冲突也不断发生,花钱请武师来寻仇砸场子,也是常事,很显然,宁苛这一身武师装束,引起了这个码头上的青帮监工的警惕。
很快,摩肩接踵的码头上,空出来一片地,五六个手拿斧头的壮硕年轻人,虎视眈眈得围住宁苛,那个身穿葛布的干瘦尖酸的中年男人好容易跑到“包围圈”这,喘着气道:“后生仔,搞咩?这是我们青帮的地盘!”
宁苛听着半生不熟的官话,看来自己是被认成了来砸场子的武师,不过既然要得到南北武师的认可,先立威,倒是个好办法。
“搞咩?!”
干瘦尖酸的中年老男人身边的六个手拿斧头的壮硕年轻人见宁苛不接话,如同示威般高声喊道。
岭南的汉子,普遍是短小精悍的类型,这些围住宁苛的青帮打手也不例外,宁苛是典型的北方人,身高足有一米,在这些青帮打手心中,他们也是发怵的。
宁苛笑了笑,既然打定了立威的主意,那他就没有必要忍着:“没错,小爷就是来砸场子的。”
“北佬!扑你母!砍他!”
干瘦尖酸的中年老男人听出了宁苛的口音,挑衅,他们能忍吗?
这是在挑衅他们青帮,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断手断脚!
虽然心里发怵,但是人多壮胆,况且这个北佬还是手无寸铁,打手们还是挥舞着斧头砍向宁苛身上的足以致命的地方。
他们这些能守码头的打手,都是在帮派械斗里的佼佼者,下手狠辣,自然知道该往哪招呼。
宁苛斜跨一步,矮身躲开砍向自己肩膀的斧头,一拳挥出,砸在了一个青帮打手的脸上,血和着牙齿,横飞出去。
近身搏杀,极拳就如同近了羊群里的狼,不见血,不收势。
见了血,这事更不能善了!
“扑你母,老子养着你们就是吃白饭吗?!”
干瘦尖酸的中年老男人见自己的人被这个北佬打得站不起身来,高声叫骂。
剩下的打手眼中的狠辣愈发浓厚,手中的斧头开始往宁苛身上难以完全招架的地方招呼。
可惜,极拳本身就不是靠着防御为主的拳法,宁苛大开中门,一步踏出,抢占先机,贴山靠,勾穿挂打,应接不暇的一套招式下来。
刚才还在叫嚣的打手,满地打滚。
而他们的头儿,一副干瘦尖酸模样的中年老男人面如土色,却依旧色厉内荏的威胁道:“你别狂!得罪我们青帮,等着双花红棍来断你手脚!”
宁苛权当笑话,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如果能把青帮的双花红棍给拿下,自己接触到广州城里所有的武师的机会就会大得多。
“哦,是吗?”
还没等干瘦尖酸的中年老男人回过神来,宁苛箭步冲拳,暗劲吐出,这个惹人厌恶的中年老男人横飞出去,狠狠砸在了码头的烂菜堆里。
而码头上的苦工和小贩只是麻木的围观,也有个别受过欺压的苦工小贩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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