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黄昏，黄侃将目光望向马厩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朔风越发加大，呼啸着“呜呜呜”地响得人心悸发慌。

“雪就要下起来了吧！”黄侃心里不由想道。

如果下起了大雪，许多事就将彻底改变了，这是关于天时的问题。成就大事，必须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备，这是最好的条件局面。

当然不可能等同时出现这种完美的情况，然后再行事。

非常时期，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黄侃默默在心里重复念叨着这句话：“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大人在想什么？”在看守贼兵来收走铡刀后，一天的繁重劳动结束，张谦让伸腰喘息一声看着黄侃问道。

说起来兵部侍郎张谦让当然比黄侃更期盼下雪些。这个恶劣奇寒天气他受够了，实际上大家都受够了，无法再受下去，饥寒交迫，劳役辛苦，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不管怎么说，张谦让一直在心里渴望着关于黄侃掐指神算的胡说道实现。

“我在想着你家里的祖传驴肉火烧美味。你说，张大人，这么大冷的天，要是再有个羊肉火锅，温半斤酒，最好是茅台，烤着炭火坐下来吃吃喝喝……”黄侃说得异常向往的味道。

“啥？茅台？什么玩意，没听说过。之前不是说的烧刀子嘛？改这不知啥玩意儿了。”张谦让虽然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但却是一愣，显得莫名其妙。

“呃，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国酒，我以前常喝的。像现在这个大冷的天嘛，劲酒也不错。”黄侃回答道。

“劲酒又是什么？小黄大人，你最近这话，我咋都听不明白了呢？有不懂你的人说你是个人才，有更多人说你是个天才，有更多更多的人说你是个疯子，你莫不是真的疯了，脑壳里有些问题……”

张谦让说着向林宰辅那边努了努嘴示意。林宰辅如今真的悲剧了，他脑壳糊里糊涂的，时常自言自语，唱唱跳跳，甚至还当众撒尿。

哎，这样不注重环境卫生且有碍观瞻说他什么好呢？

“你才脑壳里有问题。”黄侃站了起来，拍着身上的草屑，不理睬附和张侍郎对于林宰辅所表现出来的不屑。“我这么跟你说吧，张侍郎可知道你家传的驴肉火烧是个什么来头？”

听这话他还是对吃更感兴趣一些。

张侍郎明显感到对方这是不跟自己一条心，他知道自己说什么想要什么答案的，却老扯一边去，这就没意思了。

但只得顺着对方的意思道：“嗯？就是家传的啊！哪有什么来头。驴肉火烧都在卖，只不过我祖上好吃，喜欢钻研，于是弄出了个秘制酱料，所以就味道更美一些了呗。”

说到这张侍郎再次条件反射，于饥肠辘辘中舔咂了一下嘴唇，两眼里在饥寒交迫中流露出了一道贪婪的光芒来，仿佛饥饿的野狼盯着了美味的羔羊猎物。

“不对不对。关于驴肉火烧的来历，是明国的时候，北方的一个王起兵造反，打了败仗，没吃的，快饿死了，手下的找不到东西吃于是弄了战死的马肉来给他，怕难吃，所以包裹在了火烧里面。”

“明国？等等，大人！你说的明国又是何朝何代？下官，不，本官也是国朝进士出身，饱读诗书，熟知历史和天下事的。我咋从未听说过又有明国，还跟这驴肉火烧有关的？你也都说了是马肉火烧了，咋又硬扯上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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