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
经过数天的酝酿,陈卓制定好了一系列详细的计划,其中包括如何利用内应焚烧粮草和船只、在何处接应疍奴,每个团长的具体位置和作战任务,并请曹丰和其它几个团长过目。
众人见过这份作战报告后对陈卓纷纷侧目。
没想到泼皮出生的陈卓竟然这么有水平,众多团长中谭延和许威都是久经战阵之辈,他们两个人当中资历最短的是许威,但也打了几年的仗了,对于兵事是很有自信的,他们仗着经验丰富,虽然投降了赵毅,但是对于这次出征统领他们的陈卓是有点不以为然的,他们都是老油条,早早就打听过了,赵毅部队里数明军出生的刘雄最有能耐,其次是张计,唯有这个陈卓名声不显,基本上都是捡的便宜仗和收拾残局,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
而且一个没打几天仗的泼皮有什么本事?
但陈卓这次拿出的东西不得不让他们改变印象,就是他们两个自己也做不到更好了。
“大家没什么问题,就各自按照计划行事吧。”陈卓沉稳道,这份计划是他熬了几天的成果,虽然反复推演过,但到了现在即将实施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跟着赵毅看了这么多场大小仗,知道战场上兵无常势的道理,战场上瞬息万变,从来就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
“诺。”其它几个团长告退,按照陈卓的战役计划进行布局。
陈卓还不放心,又把陆醇喊来,再三确定起事的时间和步骤后,才怀着忐忑的心情回营休息,准备第二天大事。
当日夜色渐浓,繁星点点。
在营帐外一里处,一个干瘦的少年呼着热气,将自己脱到只剩下一条短裤,悄然无声的下水......
嵩泽湖方圆十余里,普通人还真没有泅渡的本事,但陆醇打小就跟着一帮水贼长大的,水性自然不弱,悄然无声的来到了疍奴们的水港处。
他摸索着上了一艘渔船。
“是谁?”黑暗中有个男人低声惊呼。
“曾叔,是我。”浑身湿漉漉的陆醇爬上船头。
“事情谈妥了?”
“嗯,可以动手了......。”陆醇将去面见陈卓后发生的事情和曾叔仔细的谈了一遍,随后曾叔看着在一边面露恨意的妻子和女儿后点了点头。
“铛、铛、铛......。”床尾有梆子富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船尾,随后以曾叔的渔船为涟漪慢慢散开,巡守疍奴的水贼们根本没有发现这一切,他们望着灯火通明的内寨,兴致勃勃的聊着白寨主的身段和韵事,语言中不乏有露出对陆往深深的羡慕之情。
五更天,是人睡意最浓郁的时候。
陈卓等人的营区中似乎和前几天一样,除了例行值哨的士卒在来回巡游外都分外安静,在外盯梢的嵩泽湖水贼纷纷打着哈欠,有些则干脆呼呼大睡。
这些外来的傻子,有没有船,还能耐我们如何?
然而熄火的营帐内,士卒们在班长的督促下,已经吃过炒面枕戈待旦,听班长们用自己的经验讲作战时的事宜和功勋的封赏。
数百名强壮的疍奴抱着用铁链固定的沉石,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呼呼大睡的水贼身前。
“砰!”一声闷响,仿佛西瓜破碎时的声音,一个水贼在睡梦中被砸死。
随后越来越多疍奴到了岸上,他们抱着沉石,赤着脚,从死去的水贼那里获取武器和火把。
终于,在他们靠近寨子时被人发现了。
“疍奴造反了!”有人大声惊呼。
“杀!”陆醇满脸狠辣,干瘦的手臂挽着狭长的窄刀,勇敢的往水寨的大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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