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闲心在这拌嘴。”孙恒把桌上的木匣子塞进了书桌底下,“老二,明天一早你跟我去抱犊崮,咱去把爷赎回来。”
“韩贵那呢?”孙野问。
“五天工夫咱也处理不完家里的事,反正都要去青岛了,就让他再讹最后一次吧。”
“随你吧。”
孙野不满地走出书房,旋即听到远方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马蹄声在院外戛然而止。
接着是敲门声,外面有人在敲孙家的大门。
“这么晚了谁呀?”
灯下踱步的孙全正要去拉门栓,却被孙野叫住。
“等等,问问是谁。”
“谁呀?”孙全问。
“孙全,是我。”这是孙桂良的声音。
“爷!”
“老爷!”
孙全急忙开门,孙野也冲了过来。
站在门外的正是孙家大院的主人孙桂良!
孙全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爷:“老……老爷!真是您老爷!”
“爷,您怎么回来的!?”孙野又惊又喜。
孙恒和孙昌闻声也从书房跑出来,也是又惊又喜地看着爷。
“天成送我回来的。”孙桂良说。
“天成……”孙野这才发现站在爷身后站着的的周天成和辫子刘。
“少爷,久违了!”周天成抱拳道。
“你是——”孙野忙还礼。
“我是周天成啊,少爷不记得我了吗?”
孙野打量着周天成,陷入沉思……
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夏天,去县城办事的孙野路过一个赌场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叫骂声。
“没钱还敢赌,弄死他个龟孙羔子!”
说话间,孙野便看见周天成跌跌撞撞从赌场里冲了出来,一个留着大辫子的男人带着三个人骂骂咧咧围着他一通拳打脚踢。
孙野赶忙下马,拉开辫子男等人:“我说,你们怎么乱打人啊。”
辫子男四人停下手脚,摩拳擦掌瞧着孙野。
“你小子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是吧,给俺拾掇拾掇他!”
辫子男等四人便一起动手打孙野。
孙野自八岁那年便由武举人王师父上门传授武艺,形意、六合、八卦拳轻车熟路,三拳两脚便把辫子男等人放倒在地,把周天成拽上马便扬长而去……
“我想起来了!天成,快进家来!”
孙野把周天成和辫子刘招呼进花厅落了座。
“这位大哥,我好像在哪也见过你。”孙野感觉辫子刘也有些面熟。
“孙少爷只记得救过他周天成,却不记得把俺辫子刘打得鼻青脸肿!”辫子刘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说。”
“我想起来了!当时就是你带人打的天成,后来你又被我打了!”
“咱弟兄仨是不打不相识啊哈哈!”孙野笑道,“这位兄弟,你怎么称呼?”
“大名刘二成,可人家都叫俺辫子刘!”辫子刘往前一甩小辫子,从发梢揪出一只虱子放嘴里嚼着,“山上虱子太多了。”
周天成说:“少爷,骡子叫我们弟兄给宰了炖汤了,没法再完璧归赵,只能把老太爷给送来了。少爷你别怪罪。”
“啥时候了还扯什么骡子驴的。天成,我爷不是叫陈大麻子给绑了吗,怎么跑你们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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