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他吩咐仆人吴祥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起程赴洛阳查访案情。
第二天一早,许仲元扮成商人模样,领着仆人吴祥,一路往洛阳赶来。
许大人省城之行是为了拜访陈涌金的二子陈美思。
陈美思在洛阳开设的药店叫鉴古堂,在省城很有名气。
许仲元来到鉴古堂,堂医急忙起身招呼:“客官,看病还是抓药?”
许仲元拱手道:“在下是专程为家妻问病的。”
堂医道:“你还是先说一说她的症状吧!”
听了许仲元的描述,堂医惊奇地说:“客官所言极像我家掌柜大嫂的病症,不妨向陈掌柜咨询一番。”
许仲元暗喜道:“多谢先生指教。”
许仲元在堂医引导下,见到了鉴古堂掌柜陈美思。
陈待人和气,就把老中医开的“八喜”药方抄给了许仲元。
许仲元道谢后,突然问:“我听说令嫂吃过药后并未痊愈,究竟是此方不妥,还是另有缘故?”
陈美思面露愠色,反问道:“客官是何人,为何提起我的家事?”
许仲元见陈美思为人忠厚,就干脆讲明了自己的身份。
陈美思大惊道:“草民有眼无珠,还请大人原谅!”
许仲元扶起陈掌柜,说:“不必多礼。”
见陈美思神色稍安,接着问道:“依陈掌柜所见,这八喜药方有无危及生命的药物?”
陈美思回答:“草民精通医理,事后又请教过一些名医,药方虽用药较猛,但绝不至于危及生命。”
许仲元紧接着问:“那令嫂为何吃药后病故呢?”
“草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陈美思叹了一口气说。
“外面传闻尊夫人与令嫂有隙,怀疑死因与她有关,不知陈掌柜对此事如何看?”
许仲元试探道。
陈美思听出弦外之音,忙说:“草民长年住在外地,懒于过问家政,她们是否有隙,实在不知内情。
只是去年有一次,草民妻子因大嫂不过继我儿子的事,曾流露出怨恨之情,别的事一无所知,请大人明察。”
许仲元观察陈美思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话,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就起身告辞。
洛阳离事发地150余里,许仲元雇了辆马车,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洛阳县城。
找到客栈住下后,许仲元对吴祥说:“据了解,这次陈府的案子是一个叫叶书生的人帮跑的衙门,此人一嗜酒二嗜赌。你速去城内酒店和赌场,给我打听出叶书生的行踪。”
日落西山时分,吴祥风尘仆仆地回到客栈,向老爷禀告道:“这叶书生最近突然阔起来了,几乎每晚都到城内最有名的酒店三盛楼喝酒。”
许仲元满意地说:“走,咱也到三盛楼喝一顿。”
三盛楼位于洛阳县城最繁华的麒麟街,是城内有名的老字号。
却说许仲元走进店内,见几个市井之徒正在划拳,便在一侧靠墙角的方桌前坐定,让吴祥要了几个风味小菜,一壶老酒,两人慢慢地对饮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摇摇晃晃地走来,那几个市井之徒刷地站起来,喊道:“叶先生来了,这边坐。”
说着,一个酒徒自动腾出主座,姓叶的也不推辞,一腚坐下,便嚷道:“小二,今天还是我二爷请客,有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酒徒们一阵欢呼,其中一位尖下巴说:“叶先生,莫非你大舅子又赏了不少钱?”
姓叶的从怀里掏出一锭白银,往桌上一拍,说:“我叶书生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一个点子就够享受一阵子了。就说这一次吧,若不是我略献小计,那陈涌金不蹲大狱才怪哩!”
又一酒徒问:“那阿猫与高宏通真的有奸情吗?”
“嘿嘿,假作真时真亦假。”
叶书生一气灌下一杯酒,打着酒嗝说。
“假的,那高宏通能认吗?”
“给钱谁不认?”
此时,叶书生已有七八分醉意了。
一旁的许仲元听了,欣喜万分,再也无心喝酒,唤来小二结了账,回到了客栈。
第二天清晨,许仲元穿着官服走进洛阳县衙门,吴祥递上文书,洛阳县令那女鬼和知道是新上任的许大人来了,急忙出来迎接许仲元开门见山地说:“本官奉巡抚大人之命,前来贵县复审阿猫一案,还望宁大人大力相助。”
洛阳县令宁宏心中虽然不快,却也不敢怠慢,只好说:“一切听大人吩咐。”
于是,许仲元喝令差役速将回乡的高宏通传来。
傍晚时分,高宏通被传到衙门。
他知道事发,当堂把陈涌金赏的300两银子交了出来,还将叶书生如何威胁利诱、自己如何违心承担罪名的经过一字不漏地讲了出来。
此后几天的私访和过堂,许仲元越发觉得阿猫母女暴死颇有疑点,且都与乐氏有关,但证据不足,难以服人,于是他想到了开棺验尸。
阿猫的坟在县城东郊,与其母吴氏相邻,仵作们一阵忙碌两口尚显新鲜的棺木露了出来。外伤验完,无致命处,许大人命仔细检验内伤,仵作用两根木棒撬开阿猫的嘴,大声喝报道“死者上腭内有一根铁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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