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二小哥直愣愣瞪眼互望不敢开口。
宋若祁一看二人有隐情不讲,勃然动怒,大吼道:“给我捆了带走!”
众差役一呼而上,二小哥吓得连喊:“愿招。”这才又讲出一段缘由来。
原来那日二人抬着食盒出村后一路风行,少时来到小山包的尼姑庵前,忽的从道旁窜出一只野兔子。
只见那兔子被猎人打伤了腿,跑起来一瘸一拐很慢。
二人不由来了兴趣,放下食盒追起兔子,岂知瘸兔子毕竟还比人灵活,二人怎么也抓不住,一口气追出老远。一看辰光不早,这才想起了正事,只好放弃兔子扫兴而回,来到食盒跟前,抬上匆匆而去。
宋若祁听了微微点头,心想:这鬼定出在半道上,谁家来扔死婴看见食盒,趁无人之机,以婴换肉而去,看来只要查出当时谁家女人坐过月子,顺藤摸瓜不难查出换肉之人。
遂当日回衙便着人去临近三村查访。
谁知派去之人回来报告说,查遍三村皆无在二月临产者。
线索一时又断,宋若祁又陷入迷惘,考虑再三只好再次实地踏勘。
次日宋若祁又带了数人,来到二小哥停放食盒之地,前后左右观察一阵,忽的看见离大道不远处的神庙,心里不觉一动,便问随行那庙里可曾有人。有知情者说半年前还住有尼姑。
宋若祁闻后便朝庙庵走去,到庙前一看,门口杂草丛生,两扇破房门窗已被砖块垒死。宋若祁问清神庙属地,立即着人去传地保。
少时地保到来,一见府县官员皆到,慌忙叩见。
宋若祁道:“此神庙庙祝哪里去了?”
地保一听问神庙之事,不禁叹道:“一言难尽啊!”接着便说:“半年前这神庙里还是一老一少两个女庙祝,不知怎的二月初六那小庙祝突然病逝,是老庙祝找我派人埋的人。谁知刚埋了小尼姑的第二天,又有人给我说老尼姑不知被何人杀死。
我带人急来查看,人果然被杀死在床头。可我仔细看过死者并非老庙祝,而是我以前见到过的一个落难婆,那年龄模样和庙祝相似。
可那老庙祝却不见了,我心中暗想:定是那老庙祝杀了人逃走了。故此没有掩埋,只垒了庙门封在里边。”
宋若祁问:“你确认并非老庙祝?”
“绝对无错,那老尼右耳下有黑痣,这落难婆没有。”
“当时外人可知真情?”
“外人只当,庙祝被杀,我也从未讲过。”
“你既发现杀了人命,为何不报官府?”
“报了,宁大人是知道的。”
宋若祁回头问杜安道:“查出结果没有?”
“民不追,官不究。一直未查。”
“人命大案竟推之不问?”
洛阳县令宁宏黑着脸一声不响。
宋若祁下令打开屋门重验,尽管尸体已经变形发臭,但经数人验证果非老庙祝。
借此机会,宋若祁又向地保了解了一些似乎与本案无关之事。
地保讲这神庙里的庙祝从不守戒律,小庙祝在世时曾和后庄的朱三相好,一度风言风语说,小庙祝要还俗和朱三成家,可还没等小庙祝还俗就一命归西了。
这些话听来似乎少根无由,可宋若祁很感兴趣,根据几天来察访的情况,一一加以联系分析,觉得二案皆与老庙祝有关。当日天晚回衙无话。
次日一早,宋若祁一面派人查寻老庙祝下落,一面将后庄朱三传来问话,少时朱三到堂。宋若祁一看,此人体格单薄,虽然约有三十来岁,却处处透出一股稚气。
宋若祁冷冷问道:“朱三,神庙老庙祝被杀之事你可知情?”
“知情,老庙祝正是本人所杀。”
一语既出,大堂上下无不震惊,万没想到朱三如此畅快直言不讳。
宋若祁又问:“你为何要杀死老庙祝?请讲。”
“因她害死了露珠小庙祝,我要为她报仇,才杀死了老尼。”
接着朱三满怀激情讲了杀死老庙祝的经过,最后又道,“我和露珠情深似海,她因我而死,我也为她报了仇,如今大人既已查明,是杀是剐但凭处置。”说着眼一热淌下泪来。
宋若祁听后心想,好一个耿直的痴情郎。就在此时,忽有去查寻老庙祝的老捕回来,上堂和宋若祁耳语数句。
宋若祁微微点头,又向朱三道:“可你并没有为露珠报仇,你杀的不是老庙祝,而是一逃荒婆。”
“什么?!”朱三惊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宋若祁一声断喝:“带恶尼!”
下面早有女禁将老庙祝押上大堂,不料老尼上堂一见朱三在此,便大嚷道:“是他杀的人。”
“住口!”此时宋若祁已胸有成竹,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大胆恶庙祝,你用偷梁换柱之术将死婴换去猪肉,而招来赵玉英杀身之祸,尔后你又勒死露珠杀人灭口,还不从实招来。”
两旁众衙役一见正堂动怒,齐齐呼喝以助堂威。那老庙祝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她浑身颤抖,只好讲出实情。
原来这老庙祝不遵神庙法戒,去年春朱三曾来神庙干杂活,老尼一看朱三年近三十未娶妻室,想他身上必有油水可捞,便假意从中作伐,让他和小庙祝露珠私会。
老庙祝本为勒索钱财,不料二人一见钟情,心心相印,再也分不开了,到后露珠有孕在身,向老庙祝提出还俗,要和朱三结成夫妻,却遭到老庙祝极力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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