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你……”
曹安堂让曹业生这一番话弄得,当时酒都醒了。
开什么玩笑啊,四叔都七十多的老头了,还想着娶媳妇儿?
怪不得自打四婶子走了之后,没见四叔有多难过,天天开心的各种想法子讨生活,比村里年轻人都有干劲,合着是奔这事来的。
咣当一声,院门关上。
曹安堂张了张嘴,最后是哭笑不得地转身往自家方向走。
……
同样的夜,县城里。
那栋有着特殊历史的二层小楼内,噼里啪啦麻将牌碰撞的声音震天响,几名四五六十岁、衣着稍稍华丽的妇女围坐在一起。
“又到绸子姐坐庄啦,今天手风挺顺啊。”
“我哪是今天手风顺啊,我是天天都顺,哈哈……”
尖亮的笑声传扬到整个小楼的所有角落,二楼楼梯拐角那探出来个小脑袋。
“奶奶,饿。”
曹绸子头也不抬挥挥手。
“乖孙子,楼上不是有糖豆吗,自己拿着吃。”
“我不想吃糖豆。”
“呀,没看我忙着呢吗,等等着!”
噼啪啪垒牌的声音盖过了小孩的哼唧声,还不到三岁的孩子就那么趴在楼梯上慢慢睡了过去。
又是几圈过去,曹绸子狠狠一拍牌桌。
“不打了,晦气!挺好的手风,全让这臭小子给我搅和了。我跟你们说,我这一年多全让个孩子给捆家里了,哪也去不了。回头抽个时间,我得出去透透气,有什么好地方,姐妹几个到时候想着带上我。”
“放心吧,绸子姐,想玩那都有的是地方。”
杂乱的笑声中,牌局散了。
曹绸子一上楼,看见金玉趴在楼梯睡,直接伸手揪住孩子耳朵。
“你个败家玩意儿,谁让你睡这的,不知道衣服弄脏了,我还得给你洗吗。”
孩子的哭声回荡在楼里。
曹绸子还想再骂,突然就听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咋回事?”
“呀,当家的回来啦,我这不是哄金玉睡觉吗,这孩子一到晚上就闹。”
“哼!快哄,哄完了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曹绸子忙不迭抱起来孩子进卧室。
等哭声停歇,韩不三端起来曹绸子倒好的热茶水喝一口,缓缓松口气。
“今晚上又白忙活,小地方肥羊还是太少。你也别在家闲着了,明天出去,帮我打听个事。”
“当家的,啥事?”
“我看上个宅子,你去打听打听主家是谁,咱给他买下来,那地方挺旺。”
“旺?好啊,在什么地方?”
“新街那块,老宅子了,我印象里应该是以前卖药个地,好像叫养安堂。”
韩不三说的很随意。
曹绸子愣了愣。
“养安堂?那不是我兄弟的宅子吗。”
“你兄弟?”
“曹安堂啊。”
这个名字一出,韩不三端茶杯的手顿住了。
“算了,你别去了,我找别人办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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