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跟这孩子什么关系！”

手劲增大，就听恶汉手腕发出咯嘣脆声，疼得他连声求饶。

眼看一条胳膊就要废掉，站在门口的长者赶紧走过来，苦笑道：“这位兵总手下留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好汉手下留情，嘶......这小畜生是我捻......帮......控制的傀儡丐，招惹我们捻帮......你别想活着......啊......”

咔嚓！

整条手掌被生生拽掉，惨叫一声，那恶汉抱着喷血的手腕在地上不停打滚。

随着这声惨叫，不断有人从酒楼里跑出来，见到眼前的场景，都倒吸一口凉气。

“兵总，你闯了大祸了，还不快走！”

长者面色微变，他谨慎四处张望，低声劝道。

将手掌一脚踢飞，看着翻滚惨叫的恶汉，苏原冷笑道：“我杀人太多都不记得了，不在乎多添一道亡魂，还不快滚！”

须臾，远处有人影晃动，长者情急，一把搂起吓得面无人色的孩童，另一只胳膊抓住苏原的衣袖，不由分说，拉着就走。

此人好言相劝，似乎对孩子还算不错，苏原只好闷着头跟着走，心里却是纳闷，他怎么看得出自己行伍出身。

转了五六个街口，终于，长者在一处客栈前停了下来，他回头望了一眼苏原，做出请的动作。

进去也好，这孩子命苦，被人弄残了当成傀儡丐，这才是苏原动怒的主因，江湖蜂麻燕雀也听过不少，行伍里也有混江湖的将士。

......

燃烛，倒水，又从包裹里取出一块干肉脯，老者心稍安。

他坐下来，将热茶推向苏原，干肉脯递给孩童，看小家伙偷偷张望，和颜悦色道：“吃吧，不够还有。”

噙着泪花，孩童小心翼翼咀嚼。

“年轻人气盛，不好。”

长者带着责怪的语气说了句。

“那就全当没看见？”

理直气壮怼了句。

哈哈，有点意思。

长者想了想，笑道：“没有买卖就没伤害，兵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吗。”

见苏原不吱声，长者就知道此人涉世不深，解释道：“凡行乞者，看似可怜，其实背后大多都有头目控制。你给的钱财越多，相反害了更多的人，我看到你拿出那锭银两就知道要糟，想阻拦都来不及。”

微微点头，苏原无力反驳，须臾，他想起卫如夕的一句话，杀不尽天下狗官，但凡力所能及者绝不姑息。

“或许她是对的，可总要有天理王法......”

喃喃自语中，长者听得懂，沉声道：“这天下最善的是人心，最险恶的还是人心，天理有没有还是两说，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法！”

长者看着谨慎，说起话来露着一股狠劲。

苏原对这话不敢苟同，认真想了想问道：“天下善人多还是歹人多？”

微微一愣，长者反问一句道：“你觉得善人多还是歹人多？”

“我觉得是麻木不仁的人太多！”

抓起茶碗又觉得烫，苏原愤愤放下，说道：“世风日下，维护正义的人得不到理解，事不关己宁愿息事宁人，都敢站出来，何惧歹人！”

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长者气乐了，心想我帮你落不到好，还挨了一顿骂。

“听口音小哥不是本地人，捻帮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小老儿劝你别再回酒楼，这孩子懂事，明早我送他出城。”

闻言，苏原点了点头，慌忙从怀中取出五锭银两，就放在桌面上，正色道：“祸是苏某闯的，小家伙看着让人心疼，苏某有要事在身，带个孩子不方便，银两虽少，来路正！”

说得不容推辞。

长者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哦？对了，老先生怎么看得出苏某行伍出身？”

苏原怪怪问了句。

“或许凭感觉吧……老了，累了……”

打了个哈欠，长者起身，这是要送客的节奏。

“多谢！”

伸手摸了摸孩童脏兮兮的小脑袋，苏原转身离开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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