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傻蛋与晨毅皆软躺在沙地上,谁都没赢谁。
“就这样结束了?看得不够过瘾啊!”
打斗已经停止,喝彩声却仍旧呱噪。
“两人打个平手,哎,想灌这婆娘两壶酒啥就这么难呢?”几个赌酒的大汉失望至极。
“想灌我?是我灌你们!平手,他两人不分赢家,那么我这个庄家便是赢家!我赢了你们喝酒吧,请自觉点,自觉点!”当庄的大妈乐了,手指指着几个赌酒大汉叫嚷,“瞄哥两碗,你你你你几个,每人一壶!赶紧喝,一滴不漏!”
“喂喂,不赢也不输,平局罢,干嘛又叫我们喝这冤枉酒?”
大妈嘚瑟无比,“平局,当然是庄家无条件押捆赌徒咯。”
“操!”
四肢发达的几个大汉再也把持不住,狠狠地爆句粗话,发泄发泄心中的不爽。
大妈表情很精彩,朝大汉们挤眉弄眼,“输不起请耍赖。”
真耍赖那不就相当于承认输了?不耍赖那不也是吃个哑巴亏?至于说抗议,抗议对这个泼妇有效么?
赌徒们仿佛被苍蝇卡进喉里,憋红了脸。
“哎,精成鬼了,我要是你丈夫的话,现在直接闹离婚。”
“就你这小样,你要是我对象的话,你别想有娃。”大妈很剽悍的说道,“赶紧喝,别扯蛋。”
大妈将酒坛往台面上屯,动作麻利极了。
醉汉看着这场精彩搏斗连连喝彩,刚吼出些许酒气,略醒几分。此刻,却见着这个怎么看怎么个讨厌的臭娘们将酒坛捧上台面,面部肌肉抽了抽,无奈地将胳膊枕住膝盖、手掌托住下巴,感觉,又多晕了几分。
醉汉特不爽地竖起中指,晃了晃,然后一指点在晨小刚的腋下。“原本我只押一碗只需喝一碗的,是被你这兔崽子给整出一壶来着。”
晨小刚腋下被袭,蹦得老高。“原本?原本都不用喝的,谁知道平局也能让这三八弄个庄家夹困闲出来。”
“你叫嚷个鸟三八,没大没小的兔崽子。”大妈双手叉腰怒目。
晨小刚咋舌。自己一个后生小子这样叫嚷的确不妥。是性格定型了罢说话有点没轻没重,幸好大家也都理解他,年纪轻轻便成了孤儿,已经够苦了还得拉扯着妹妹生活、成长,这着实不容易,粗鲁了些许也是见怪不怪的。
大妈莞尔一笑,“原本想减免你半壶酒尽力不让你喝醉,好照顾有身孕的琳妹子。既然你不尊重老娘在先,那就别想赖酒了,输我的这份得统统喝干。”
晨小刚无语至极,心里哀嚎一声“老女人”。
几个赌徒老老实实接住大妈丢给他们的酒壶,自接住酒壶的时刻起,还没开喝,说话就已先结巴了。
没人用心去聆听他们结结巴巴说个啥子。对于大妈而言自己关心的是酒壶,他们接住酒壶的此刻,自己才真正算得上赢家。
厉害如瞄哥,酒席上不也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调皮后生璇胖子,不也被自己一尿盆扣住脑袋;至于这小子嘛,也得瞅个机会治治他过过瘾……
大妈扭头盯着场中。
傻蛋从沙地上爬起、径直退场。篝火将他的背影照亮,将他的影子渐拉渐长。
大妈勾起嘴角,心里无限膨胀。
看着几个汉子先前是大口大口爽快的喝,再变成扭扭捏捏只敢小酌,这一切变化皆因自己。大妈虚荣心满满。
今晚睡梦一定很甜,很甜,很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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