圃囿园东门,封谞派来的小黄门向刘和等人述说了轮换值守的要求。
刘和点了点头,并未反驳。这小黄门也觉得刘和肯定是怕了自家封谞大人的权势,只能是低头退让,于是说起话来便开始有些洋洋得意。
刘和虽有些不耐烦但也并未表露,而是出言询问道:“那名叫张安的小黄门呢?”
“养伤呢……”正在滔滔不绝讲述的小黄门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有些不妥,立即住口不谈,侧过脸瞥了刘和一眼。
可是话刘和已经听到了耳朵里,自然也猜到了那张安可能被封谞拿来撒气殴打了。刘和不再多问,而是伸手邀请这个小黄门在圃囿内闲逛。
“请问门下如何称呼?”
“仆名潘隐,其实平日里也喜欢舞枪弄棒,更是羡慕中郎这些军伍男儿。不是自夸,仆身上还是有些武技的。”
刘和笑了笑并未接这话茬,扭过头看向身旁的这些草木,指了指问道:“这里哪些花草颇受天子喜爱,吾等平日里可以多多照顾,省的出了麻烦被责怪。”
这小黄门想了想,因为听到张安说过这个刘和的家世背景颇深,现在既然向自家的大人低头让步了,自己倒是可以与他提点上几句,万一以后彼此有用得着的时候呢。
“刘中郎这就过多担忧了,你们虎贲军的兵卒只是值守在门外,平常又怎会随意在这园中闲逛呢!若是这些花花草草真凋零枯败了,也责怪不到你们头上。”
两人环绕圃囿而行,刘和一路上语气颇为客气的询问,那小黄门潘隐因为常年在圃囿当值,自然所知颇多,还真给刘和介绍了不少土木花草的知识,还特意指出了几个天子格外喜爱的花草。
自答应封谞的轮换值守要求之后,那些宦官们也一直没有来寻麻烦,只是每日照顾照顾花草树木,便匆匆离去。
那封谞也没有立即派宦官前来替换值守,一直过了七八日之后,才有宦官前来告知,说是明日东门不再需要虎贲军的兵卒值守。
张奋前来禀报之后,刘和也未太过在意,就是让张奋自行安排即可。到了次日先是来了两名宦官,让东门的虎贲兵卒退下后,便招呼了几名身材高壮之士守卫在东门外。
天色将暮,西边远处天际之间有一片红霞缓慢飘浮。落日的余晖映彻天空,仿佛不甘落下的太阳要再次喷薄而出一般。
刘和提前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这时正好徐他走至刘和身旁,轻声说道:“许昭领了几个兄弟们已经把那人的家包围起来了。”
刘和点了点头,问道:“动手了吗?”
徐他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
“惊动此人了?”
“也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那人的兄长因为贩卖太平符水喝死了好几个人,被百姓告了官。”
“被下了牢狱中?”
“还在审。”
“这太平符水是什么?”
“就是太平道里给穷人们治病用的符水,听说的很灵的,却不知是何原因,这次喝死了好几个。”
“灵的很?能治好病?”
“那些穷人百姓们都这么说。”
“那怎么还会有人告官。”
“听说是一对夫妻的两边亲长都喝死了,这对夫妻实在气不过,便告了官。”
“找个机会这兄弟二人都拿下,先关到虎贲军营内吧。”
几句紧促而简短的交谈后,徐他领命而去。
夜幕已至。
刘和跪坐父亲刘虞下首,出声询问道:“父亲可知太平道?”
刘虞面色一紧,反口问道:“怎么突然询问此事?”
刘和没有说自己安排的事情,只说是听闻有人喝了什么太平符水而死,死人家中的亲人把这售卖太平符水的人告了官。
刘虞沉思片刻后,对刘和说道:“那所谓的太平道,乃是钜鹿人张角、张梁、张宝兄弟三人所创立的教派。张角此人原本信奉黄老道,其道学深厚,年轻时四处云游济世救人,积攒了非常大的名望,而后又重新释义道家文典,十二年前创办了太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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